兩人并肩走出警局,一路沿着小吃街往家走,天上轟隆就是一道雷。
“今天又是奇怪的氣候,剛剛在警局聽見好幾次晴空打雷了。”陶溪道,“神仙,這個世界還有得救嗎?”
時台卿沒有答話,從出警局大門開始,陶溪就感覺時台卿有點奇怪。
“師父,師父?”陶溪改了個口,“想什麼呢……”
“陶溪哥!”忽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小孩,把陶溪吓一跳。
“原來是淘淘啊,出息了,”陶溪摸了摸澤淘的腦袋,“醒的很早嘛!”
澤淘注意到了時台卿,好奇地盯着這個長發大哥哥看。
時台卿随和地笑了笑,“早上好,小朋友。”
澤淘點點腦袋的說:“這個哥哥跟我家新來的那個人長得有點像!你們都是長頭發的,現在沒有男孩子留長頭發了。”
時台卿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那個哥哥現在在家嗎?”
陶溪有點拿捏不準時台卿這麼問的意思,按理來說時吟珑那個犯罪分子能老老實實在家裡呆着教小孩習武是最好不過了,但是時台卿的臉色怎麼這麼……
澤淘搖了搖頭,“時吟珑?他前一段時間出門了一趟,昨天才回來,渾身都是傷,今天早上又全好了,一大早就出門了,我媽問他去哪他也不說清楚,就說出去走走,他幸好不在家!在家就折騰我。”
時台卿的臉徹底沉了下去。
陶溪看時台卿那張萬年波瀾不驚的臉沉成這樣就知道出事了,當即道:“淘淘,你趕緊回家,剛剛我看見你媽媽了,她給你買了燒烤,趕緊回家吃現成的。”
“真的假的!你騙我是小狗”澤淘嘴上還在懷疑,身體比嘴巴更誠實,撒腿就往家跑。
陶溪哭笑不得,一頓美味的燒烤對小孩子的誘惑力就是這麼大,汪汪叫兩聲也不丢面子。
陶溪打發完小孩子,轉頭就想問清楚時台卿是怎麼回事,而他還不及有動作,手腕就被時台卿握住了:“陶溪,到家了不要聲張,尤其保護好時雙。”
這是什麼意思?說得陶溪有點蒙,剛要開口問個為什麼,眼前的視線忽然就變了,滿是生活氣息的街道瞬間變成了一片火紅,陶溪還沒鬧明白哪裡來的紅色,平靜的空氣就驟然刮起了大寒風,吹得陶溪眯上了眼,狠狠一哆嗦——
後山廣場。
“他在拆房子!”人群一個男人終于爆發出一聲怒罵,“你他媽誰啊?找不到人就拆家,你有病啊!”
時吟珑看也不看他一眼,揚起手來,又是數道天雷下界,好幾幢疊墅化成一地廢石亂土,他繼續道:“我再問一遍,誰是時雙。”聲音冰冷似地府裡爬出來的使者、閻羅王親自上來點名了。
現在場下的人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認不認識時雙,都四下尋找了起來,九恭不動聲色地往時雙身邊站了站,為了不顯人耳目,白櫻淺裝模作樣的望了望周圍,小聲問時雙:“你家的神仙呢?陶溪呢?現在我信了你家有神仙了,他人呢?”
時雙欲哭無淚,他也不知道啊他剛睡醒,今天是為數不多他起得比陶溪晚的一天,一睡醒覺,家裡又是雷電又是火災的,他問誰去。
“沒人認識是嗎?”時吟珑道,“不願意交出時雙,那就拿你們的命來抵好了。”
“從現在開始,我數一下就會死一個人,直到時雙出來為止。”時吟珑雙腳落地,他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劍,正是他帶去澤淘家的那把。
時吟珑一步一個腳印走向人群,死神舉起了他的鐮刀,最前排的人想逃,卻發現身體完全不能動彈了,眼看着時吟珑走到跟前,冰冷的閻王揮起劍,劍身反射着火光,那人下意識閉上了眼。
時吟珑毫不留情,一劍捅出——
當!半空忽然爆發出冷兵器相撞的聲音。
“——時吟珑你瘋了嗎!”
即将的刺中時姓男子的利劍被來曆不明的一道光芒拍飛起來,那赫然是另外一把反射着火光的寶劍!劍柄鑲嵌着五彩的寶石,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那劍芒震飛時吟珑的劍後,反手一劍送出,動作毫無停滞,果決狠厲,直取時吟珑咽喉!時吟珑被瞬時的力道逼得連撤幾步,站定在高空,這才逃脫寶劍的攻擊。
時吟珑俯視着刹那間出現在眼前的時台卿,不怒反喜,竟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非要我逼你才肯出來,時台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