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這個世界是不是要完蛋了?”
“如果有人想讓它毀滅,就會有人讓世界活下去。”時台卿擡起頭,靜靜地看着陶溪,“時間還早。”
“你管現在叫時間還早?”陶溪抿了抿嘴,忽然激動道,“要是這個世界真的還長壽,你至于頻繁進出古靈山嗎……要真的還有時間,你根本都不會出現吧,世界沒有時間了……是不是?”
陶溪:“司祚大人,什麼叫做、‘司祚魂飛魄散’?”
司祚是你,魂飛魄散的人也是你嗎?
敏銳的孩子不好哄啊,時台卿暗歎。
時台卿換了個姿勢,陶溪身後突然出現了一把椅子,陶溪坐下,在凳子上盤起腿,坐沒坐相。
他聽時台卿緩緩道來:“司祚魂飛魄散是前人的猜想,包括禁術的真正用途在内,沒有人知道解答,哪怕把時間回溯到兩千四百年的季王朝,這個問題也不會得到答案,禁術不是鬧着玩的東西,它極度危險,不然不會被賜名一個‘禁’。至于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我也在尋找一個合理的結果,你提到的古靈山,它的出現不是偶然,那天出現過的時吟珑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尚且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一定跟禁術有直接關系。”
“這些問題在找出答案之前,世界是不會輕易毀滅的,你還有很多時間做你想做的事情,剩下的交給我,”時台卿道,“神還沒有放棄這個世界。”
沉默良久。
陶溪:“我能幫你什麼嗎?”
時台卿一擡手,陶溪的腿上出現了一個保溫杯:“喝口溫水,好好睡覺,昨天沒有睡好,是不是???天亮了帶我去上戶口,我的身份證還沒辦。”他頓了頓,逗陶溪道:“你說的,沒有身份證上不了飛機。”
“你自己就能飛,還要什麼飛機。”陶溪打開保溫杯,狠狠灌了幾大口溫水,水溫正好,微燙的口感一路流過肺腑,熨平着浮躁的心胸。
“快日出了。”時台卿道。
陶溪看了一眼窗子,窗外是霧蒙蒙的天,比他剛上山的時候亮了不少,陶溪:“今天陰天,你怎麼知道要日出了?”
“這樣的天氣見多了就知道了。”
“敷衍,”陶溪擰緊保溫杯的蓋子,“走吧神仙師父,帶你去上戶口。”
給神仙上戶口得帶戶口本,陶溪回了趟家,進門一愣,時應鐘和江北東已經穿戴整齊了。
“怎麼回來了?”江北東道。
“哦,給神仙上戶口,回來拿戶口本,你們這是……”
時應鐘道:“我跟你舅舅去後山祠堂祭祖。按理來說應該是昨天正月十五去,昨天舅舅早上沒趕回來,改成今天早上去。”
“昨天夜裡下雪了,後山台階滑,爺爺你上山小心點。”陶溪上着樓梯道。
“放心吧,有你舅舅在摔不着我。”時應鐘拿了把傘,“出門記得帶傘,我看這雪還得下一天。”他對陶溪揮揮手,跟江北東走出了家門。
難得時雙還沒醒,陶溪取了戶口本也出了門,走到門口突然折返回屋,上三樓拿了條圍巾。
一股橫風吹過,站在雪地裡的時台卿衣袂飄飄,時台卿聽見開門聲,回頭看去,陶溪手裡拿了一條飽和度極高的橙色圍巾,“看你一身穿的不是白就是藍,太素了,戴個圍巾裝飾一下,這條圍巾是爺爺買衣服商場送的,很暖和的羊絨制品。”
“太醜了,”時台卿說着,低低頭,“你幫我戴,系好看點。”
陶溪上前一緊一松圍了兩圈,“這樣就行,你長得夠好看了,再好看下去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走吧,早去早回來。”
回來繼續看晷文。
時台卿當然看穿了他這點小心思,笑道:“走吧,回來有空叫時雙去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