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術究竟是什麼,時台卿沒有給陶溪答案。
時台卿回避這個問題,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信息,是什麼情況要讓時台卿隐瞞消息?
陶溪張了張嘴,眼珠子一轉,又合上了。
也是。陶溪看了一眼時雙,時雙還沒換過勁兒來,一臉崩潰地跟陶溪對視,兩雙眼睛背後的腦子各想各的,時雙内心在咆哮這麼大事你居然現在才告訴我?!而另一邊,陶溪意識到是他越界了。
時台卿為什麼要事無巨細地告訴我所有有關禁術的消息?這是他自己的事情,或者說,這是季朝司祚的事情,與陶溪他們“凡人”毫無半點瓜葛。
時台卿的表情淡淡的,陶溪看了看他堪稱大自然鬼斧神工造物的臉,第一次心好像自顧自生出了遙遠的距離,給他一股腦想要靠近的心澆了一瓢醒腦的涼水。
時台卿當然可以有自己的理由不願多說禁術是什麼。
陶溪了個哈哈,“是啊時雙,你是不知道,那祖宗長得叫一個俊俏,我這輩子沒見過第二個能跟神仙媲美的,他就是第二個,就是一點沒有咱們神仙溫柔可人兒,五官就像帶了鈎子,眼神可兇了,不是什麼好人。”
他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不知不覺間也沒察覺到自己這句話有多像調戲人家時台卿,陶溪沒有追問下去,懷疑的種子在心裡徹底種下了。?
“我現在除了後怕還是後怕……”良久,時雙像是才緩過來口氣道,“……你确實還是跟在神仙身邊最安全。”
時台卿開口,總有幾分保護陶溪的意思成分在内,陶溪心裡門兒清。
嘿,你不告訴我,好奇心上來的陶溪偏偏就想知道了。
不說就不說,小爺我自己找。
這天晚上陶溪果不其然的失眠了,滿腦子裝着事兒,神經衰弱的人是極難入睡的。
第二天。
艱難爬起來的陶溪睡眼惺忪地打開房門,看見對面客房的床鋪整整齊齊,一如昨天晚上一般無二。
不出意料地,時台卿第二天又不見蹤影了,他好像不需要睡眠似的。
一個小時過後,陶溪抱着一肚子的沉甸甸的早餐,今天又登上了後山的卿元閣,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
時雙拉開卿元閣的門闩,他明眼人歎口氣,回身道:“你小子,看你選擇gap year就是給自己更多的空間和時間搞你的大季王朝,放假前說好的休息和放假你是半點也沒記住,爺爺的話也失靈了,成天跟神仙到處跑。”
“欸,不能全賴我,是神仙自願帶我出去的。”陶溪的聲音從時雙身後傳來。
“就你臉皮夠厚,軟磨硬泡人家九宵雲上人帶你出門玩。人家神仙也是好脾氣,不知道怎麼就看你對眼了。”
陶溪眼皮一跳,“什麼什麼看對眼了,别瞎說!我那是天生麗質,看我順眼很正常。”
“怎麼着,你還理解成相親了不成?”
時雙古怪地瞅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學傻了,你這個研究啊,一山放過一山攔,剛把信仰文化整出個頭緒,現在又多了個禁術,我說你要不狠狠心别看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頭啊。”
“最後一個,我發誓。”陶溪爬山落後時雙幾步,現在正站在卿元閣大門前的日晷邊上,他順勢兩指指天,“我對着日晷發誓,禁術是最後一個,結束了就再也不看了。”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梅開N度的小哥哥。”時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向上了二樓。
陶溪跟着後腳來到了他的工位上,在面前攤開了一卷竹簡,晷文字典擺在其上,挽了挽袖子,“來吧,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能讓神仙躲着我走。”
這一看,就了不得了。
白駒過隙,卿元閣外,漫天白雲随着流淌的時光湧動着,從钛白鍍上了大抹玫瑰金,光陰一晃就是整整一天。
不知伏案多久的陶溪僵硬地直起身體,嘴角扯出了一個不帶人味兒的冷笑,用力摁關了黑筆的筆帽,筆杆上全是手汗。
筆記本上寫的字不多,陶溪才疏學淺,能翻譯過來的故Wien不多。
禁術的内容有什麼?
陶溪定住了一樣,凝視着筆記本上淺淺兩行字。
其一,萬千生靈囿于輪回,不得轉世,不得超脫,隻有今生沒有來世。
其二,因為禁術,不能輪回的業力會積壓,被六合承載,承載極限在什麼地方?如果到了極限會出現什麼災難?
其三,乾坤颠倒,萬物失序。
陶溪吸進一口氣,凝重地看着剩下的竹簡,裡面其實絕大部分内容,以他現在的水準是萬萬看不懂的,同樣是晷文,他現在可以肯定,那應該是另外一種語言體系,現在解讀出來的部分信息也是他連蒙帶猜猜出來的。
陶溪甚至在懷疑,他看懂的部分是筆者故意把晷文寫得基礎,專門讓他看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