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想抽身,登時眼睛紅透了,一時間,擁有五彩石的欲望遠遠超越了求生的本能,現在打死它也不跑了,王高高地拱起翅膀,像流星一樣撞了過去。
看起來不能。
王離開了樹洞,被時台卿引到了距離陶溪很遠的古林區域,陶溪看準了時機,扒住結實的藤蔓就往上爬。
又是費了一通驚險的九牛二虎之力,陶溪把斧子别在腰間,在樹下的群怪你嘶我咬的“助威”下,梅開二度爬進了樹洞裡。
這回他不用擔心王來找他茬了,神仙在外邊,那個兇惡的家夥隻能自身難保。
洞内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五彩石光芒照亮之處都是血迹,想來剛才王是真的受了不輕的傷。
陶溪取下腰上的斧頭,斧子輕飄飄的,一點也不想個有密度的大石頭。
陶溪反複看着斧子的石頭嘀咕:“能不能行啊……神仙靠譜是靠譜,但這斧頭也不像靠譜的樣……”
五彩石是很堅硬的地質,陶溪摸了一下就知道,這塊石頭的密度不是什麼善茬。
“算了,砸不開算時台卿的。”陶溪挽了挽袖子,高高揮起胳膊,小臂發力,一斧子就往石頭上砸去。
“當——”,五彩石和斧子相碰,甚至砸出了星子。
陶溪登登登向後退了幾步,甩了甩震麻的手,“嚯,斧頭勁兒還挺大。”
他走上前觀察着剛剛落斧的位置,石面光潔如初,隻有帶了五彩色光的部位被砸出了一道小裂口。
無數五彩光帶彙聚在一處白色的點,既然隻有帶了顔色的位置才能出現裂紋,那麼這個白點一定是整一塊巨石最脆弱的地方。
找到了弱點就好辦多了,陶溪掄起斧子,像砍樹一樣,一下接一下逮着那一點砸。
咔嚓。
石頭裂了。
古林深處——
王此時正被時台卿追着揍,狼狽地在樹林間東躲西藏,奈何這頭兩腳獸神出鬼沒,王永遠不知道時台卿下一刻會出現在什麼地方,它就像一頭被戲耍的猴,隻有憤怒和被挨打的份。
離開了五彩石,王沒有随時能治愈傷口的地方了。眼下被時台卿一寸寸折了翅膀,一對翅膀現在跟散架的機械手臂似的,無力地垂下,随着王的動作在空中無助地亂晃。
這頭王剛剛要暗算殺了陶溪,時台卿居高臨下,漠然地審視着滿嘴血沫的王,不想便宜了它。
這隻大個頭的醜八怪暫時不能死,時台卿把給他打傷的王用竹條捆了起來,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王不停地掙紮、撕咬,竟然也無法掙脫。
突然,正決定與時台卿死戰的王一愣,背後的一對翅膀像破了氣的皮球似的,一點一點,萎縮成了一對嬰幼兒玩具大小的翅膀形狀,不一會兒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陶溪砸開了五彩石。
受五彩石眷顧的王徹底蔫巴了下去,不再有王的效力。
而地下打得你死我活的三臂獨眼怪,霎時很賞臉地暫停了互毆,它們也感應到了五彩石的消亡。
那塊巨大五彩石跟它們什麼關系都沒有,一點不受益,反而多年飽受獨占五彩石的王的摧殘,這下子難得地戮力同心了起來,它們不用尋找就能感應到王在什麼位置,紛紛掉頭,呲着牙,跺着腳,往時台卿的方向趕去,大地被它們踩踏得顫抖。
時台卿拎着王後背的竹繩,等大部隊聚集在樹下,他松手,被捆紮的王自由落體,掉進了一群三臂獨眼怪裡。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本來就受了傷的王哪裡打得過一群殺性正兇的三臂獨眼怪?很快就被仇恨集火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