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力解決了心頭大患,三臂獨眼怪繼續内讧。
時台卿把陶溪轉移到了自己所在的樹杈上,陶溪手裡抛着一枚剛剛砸下來的五彩石碎塊,“高,實在是高,不愧是神仙腦子,現在這樣看它們窩裡鬥真爽,現在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決出幾個勝利的幸運兒了,之後你打算什麼辦?挨個來一箭?”
“不忙,”時台卿抱臂道,“繼續看。”
正如陶溪所言,地上的群架已經打了好一陣子了,用不了多時,各自打小團隊戰的醜八怪陸陸續續開始有家夥獲得了勝利。
時台卿好整以暇,換了個姿勢放松地靠在大樹上,“既然這麼想要得到五彩石,你說等五彩石到手之後,殘存的怪物會做點什麼呢。”
陶溪想到了剛剛樹洞裡因為五彩石的痊愈了的三臂獨眼王,摸索着下巴道,“用來療傷吧,然後繼續為誰當頭打架。”
時台卿沒說話,示意他繼續看。
場内最後剩下了五頭三臂獨眼怪。
決出勝負的都是怪物中的怪物,英豪裡的英豪,這要是場搏鬥競賽,活下去的諸位高低得搬大獎。
場面靜了下來,剩餘的五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誰也沒吭聲。
就在陶溪忍不住問時台卿,這群家夥是不是打架打傻了的時候,場上的氣氛一變。
剛剛還大有和睦相處趨勢的五頭醜八怪,忽然之間就像瘋了一樣,抓起地上的五彩石就往嘴裡塞,像餓了八輩子的鬼,狼吞虎咽的。昨晚時台卿在河溪水裡撿的多,幾位吃得就像在吞食什麼滿漢全席。
陶溪看得不禁呆住了,不就是石頭嗎,有那麼好吃嗎?!
“原來是這樣。”在他身邊的時台卿開口道。
五頭醜八怪越吃越慢,動作越來越遲緩,不久,三臂獨眼怪便一隻接一隻的倒在地上,久久不動彈。
陶溪瞄準了一頭距離他最近的,把手裡的石頭扔了過去,正好?砸中它的腦門,三臂獨眼怪也一動不動。
“死了?”陶溪意外,不過想想也不出奇,吃一肚子石頭怎麼着也活不下去了。
時台卿的聲音從陶溪身後傳來:“這麼看來,長翅膀的那位當上這群三臂獨眼怪的首領,靠武力服衆隻是其中一部份原因,王之所以成為王,是因為它知道五彩石不能吃。”
樹下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的屍體,最後五頭像睡着了一樣死亡的怪物,有的手裡還攥着五彩石,它們五個吃不下的五彩石散落了滿地,本來蔥翠的草地上濺得哪裡都是鮮血。
一地狼藉。
而時台卿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讓敵人一個不剩,團體灰飛煙滅。
時台卿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換句話說,王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吃五彩石,并且阻止自己的手下食用五彩石。”
眨眼,陶溪的雙腳踏上了實地,他的身後便是那隻單羽鳥。
時台卿閃身上了王的樹洞,洞内的五彩石被陶溪砸開了一個大豁口,陶溪用斧頭劈斷了五彩色帶相連的地方。
時台卿扣了數下戰損的五彩石,整一塊五彩石随着他的動作,分裂成了無數快大小均勻且表面光澤潤滑的鵝卵石。他身手一揮,這些石頭便去到了它們露營所在的帳篷邊。
與此同時,陶溪手裡一空,單羽鳥也消失了。
時台卿回到陶溪身邊,“我把單羽鳥送回帳篷了,在五彩石旁邊它愈合得更快,我們走吧,去給它找點敷傷口的草藥。”
古林是上古不知道多少年的靈山,時台卿認識草藥之娴熟,走走摘摘,就跟逛自己家後院的菜園子似的,陶溪跟在時台卿身後,神仙采一朵花、拔一株草,陶溪就順手放進塑料袋裡。
不一會兒就裝滿了半袋子。
陶溪又往袋子裡裝了一朵小黃花之後,時台卿站了起來,“先送你回去,你用石頭把這些草研磨出汁,敷在單羽鳥的傷口即可。”
“那你呢?”
時台卿拍着手上的土,土灰撲簌簌地落下,他為一隻鳥粘上了人間的泥巴,格外不像個六合天道派下來的高高在上的神,“還差一株草,古林裡光線昏暗,它不喜歡在這裡生長,我去去就回。”
山溪人畜無害地泛着水光,空靈,安詳。昨晚爬出來無數長一嘴尖牙怪魚的事,看上去就是一場惡夢。
可惜怪魚怪獸陶溪這輩子也别想忘了,心有餘悸地離溪水遠遠的,“媽呀…差點喂魚……”他一想起來自己居然還躺在溪水裡睡了一覺就後怕。
時台卿處理了很多五彩石回來,各種形狀的都有,陶溪從裡面挑了一塊中間有一塊大凹槽的五彩石,又找了一塊長條的,來到單羽鳥身邊,研磨起花花草草來。
單羽鳥警惕了起來,說來也怪,時台卿看着它的時候,這鳥一聲不吭的,就快把時台卿當大自然的背景闆了,一遇到陶溪才像見到了生人,這讓陶溪總是拿捏不住時台卿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陶溪很是糊塗,又越發好奇起來,他往石槽裡加花草,努力按耐自己想知道更多關于時台卿身份的心情。
他是神仙吧,又不像,陶溪跟他單獨接觸久了,覺得他哪哪都像個煙火人間氣的人類;說他不是神仙吧,他一身本事迷得陶溪眼花缭亂,本來以為一手出神入化的晷時之能就夠厲害了,今天不得了了,他居然還能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