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晷文,陶溪一下子看不懂,用這三四天所學的基礎知識努力分辨着。
“陶……溪?”
這時候,在“神仙”兩個字旁邊又出現了幾個晷文文字,陶溪看明白了自己的名字,又去看時台卿新寫的晷文,不料還沒等陶溪看完第一個字的偏旁部首,這一行晷文就消失了。
“欸,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寫了什麼?”陶溪擡起頭,大聲對時台卿說道。
“誇你聰明,”時台卿帶笑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還不快跟上。”
陶溪不信,說他傻瓜還差不多。
走着走着,腳下平地的雪漸漸消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地面冒出了粗條的樹根,氣溫越走越高,空氣中是潮濕的木頭的味道,陶溪越來越暖和,他脫了一件外套,搭在手臂上。
走着路終于不冷了,他低頭看見了黃綠的落葉,擡頭看見了遮天的樹,他回頭看去,來時的一路枯樹消失了。
“神仙,”陶溪拽了拽時台卿的衣袖,“路,後面的路不見了。”
時台卿依言身後看去,入目是和前路上種類一緻的大樹,“我們進來了,”時台卿沖陶溪挑起了嘴角,“陶溪的冒險之旅正式開始。”
越往裡走,樹木越粗大,樹高越來越吓人,陶溪擡頭開始有點視線被拉長的感覺,綠幕參天,不見天日,但見下落的天光充盈着空中,目及之處都是染了綠色濾鏡的視線,漸漸的,腳下的路滑了起來,石頭上的苔藓越來越深。
陶溪跨過一塊石階,正手腳并用攀爬着一塊有他一個人高的岩石,這時,有嘩嘩聲傳入了陶溪的耳際。
陶溪側耳傾聽,而後驚喜道:“有溪水!”
時台卿站在巨石上,陶溪一把拉住他的手,時台卿把陶溪從石頭半腰上拽了上來,“我們現在在山中,遇見流溪再好不過了,沿着山溪走,目的地就在山溪的上遊。”
兩人從巨石上過,巨石滿是森綠的苔藓,苔藓之上是盤虬的根,苔藓以下是融于石頭一色的水流,流水涓涓,貼着岩面滑落,又于光潔的石塊飛濺出亮晶晶的水花,沒過了水底的綠苔,潛去石縫之間,繼續沿着溪路自然流淌。
接下來路途的景色就開始逐漸脫離陶溪對自然環境的認知了。
這裡的最細的樹幹也要三四個人合抱才能圈住,并且形狀怪異,即便是來了專業的攀岩選手也不可攀爬。
時台卿走森林的路很從容,一看就是有不少經驗的老手了,他的前進速度不快,每一步找的落腳點都很穩當,陶溪一步一個腳印跟在時台卿身後。
陶溪聳了聳鼻子,他忽然聞到了一股氣奇異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