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片森林,”時台卿踏入小徑,踩上了一地枯葉,腳底傳來了清脆的聲音,“隻不過時間回到了三四千年前。”
兩人沿着石頭小徑一路向前走,在高高的枯樹間穿行,中途路過了一座荒廢的院子,裡邊建了一座三層高的建築,陶溪便知道這裡是時台卿剛剛提到的研究院。
路過研究院,往前不過數分鐘便走出了樹林,眼前又是木排橋,從這上面走過去,遇到的就是另一座森林的世界了。
時台卿停住了腳步,四下考察,找了棵隐蔽的大樹放下了身上背的包,“背着它不好活動,先放在這裡,到了休息的地方再取過去。”
陶溪在一邊看了啧啧贊歎:“還是你們司時會玩。”
時台卿把碩大的背包靠着樹幹和灌木叢放好:“不過是從前有人教過我的偷懶技巧。”
木排橋用長着刺的貼現攔上了,旁邊還插了個牌子,上寫着掉了漆的“禁止入内”。
陶溪打了個噴嚏,吸了吸在北風裡吹得通紅的鼻子,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神仙,現在這裡是哪個省。”
因為眼前的森林就是真的存在長着綠葉的樹木了,和身後的差别非常大冬季還能有常綠的樹林,這裡的緯度一定不高。
眼前畫面一變,剛剛還在眼前的鐵網瞬間留在了背後,木排橋對岸的巨石突然拉近了視線,陶溪正站在木排橋中央,他踩着木頭走了兩步,木排橋紋絲不動,非常結實,陶溪低頭向橋下看去,木排橋下是水流的溝壑,約有兩個正常成年人身高的深度。現在是枯水季,所以遍地都是幹涸的石頭,待到春夏汛期一至,如果沒有這座木排橋,光靠人力的移動,是萬萬不好到達對岸的。
“在英州。”時台卿從陶溪道身側走過,帶起一陣風撲在了陶溪臉側,臉頰有點癢。
陶溪用手背蹭了一下臉,英州?他的學校就在英州,陶溪可沒忘記他從結了冰的圖書館露台上滑下五樓的事,下了那麼大的雪,結冰把露台都凍上了,常綠闊葉林在這裡還能活?
“這一大片山,除了前面入口處的地上有積雪,樹幹上面長的是枯枝,從木排橋的角度能看見山坡,”陶溪踮了一下腳尖,伸手向遠方一指,“那裡。過渡過去的都是綠色的植被,英州今年下的雪可太大了,什麼綠色植物都能在室外凍死,這裡的植被明顯是南方的,零下十來度的絕對養不活這麼多不抗凍的綠樹。”
“綠色的地方是古靈山的區域,”時台卿看了一眼,“這一帶時空正處在混亂的狀态裡,綠線是活動的,早上天色不亮,你沒有留意,我們剛來的時候,木排橋前後都是長着綠葉的古樹,目及所處,一片雪花也沒有。”
時台卿站在木排橋的對岸,向陶溪招了招手,左手裡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把佩劍:“不過半天功夫,綠線已經退後了半山有餘,古林消失的速度在越來越快,再晚一點你的探險就要原地取消了。”
就這樣,陶溪踩着木排橋,來到了溝渠的對岸。
上來還是平地,不一會就變成了坡,陶溪折了一根樹枝擋登山杖,昨天下的雪還沒化,一踩一個雪腳印,陶溪用登山杖在雪地上捅了不少小洞。
這麼完整的雪地,不寫點什麼都浪費了。
陶溪持着登山杖用正楷在雪地上寫下了“時台卿”三個字,然後又加了兩個字,“神仙”。
看着他完美的書法成果,陶溪滿意的點了點頭,“神仙,過來看,寫得好吧?”
時台卿走在陶溪前面,不等時台卿走回來,陶溪看見雪地上,在“時台卿”三個字底下,一筆一畫出現了兩個晷文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