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時台卿收起笑容,淡淡道,“所有的司時都是王族成員,他們隻需要這麼一個官職頭銜稱呼而已。”
“哦,所以你是哪裡來的?”陶溪冷不丁又一次把這個話題擲向時台卿,憑這人的本事,在以前至少也是司時級别的。
時台卿流暢接話:“天上來的。”
陶溪不信:“天上還有卿元閣?”
時台卿揉了一把陶溪的腦袋,把兩本書放進陶溪的手心:“天上除了陶溪什麼都有。”
陶溪往後一仰,“這就是《晷文從入門到精通》?”
陶溪給時雙遞了一本,時雙一看:“嚯,還是楷書晷文對照版的。”
“兩位大學生,書不可拿出卿元閣,從卿元閣裡出去的書留不久,它們自己會化成灰。”時台卿道,“‘教材’講得很詳細,高材生們自己學,不會的再問我。”
就這樣,陶溪和時雙兩人在卿元閣裡泡了一下午,若不是時台卿用了什麼特殊的辦法留住了太陽光,卿元閣裡早黑透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咕”的叫了一聲。
“好餓!”盤腿坐在地上的時雙倒在地闆上,把書往臉上一拍。
“太難了……神仙,晷文是開了什麼顱腔内防盜模式嗎?怎麼我看多少忘多少啊。”
時雙學起來很吃力,不知道是不是晷文知道這小子是新手,要給他下馬威,故意給人家使絆子。
如此大量的理解與新文字的記憶,尤其是記憶,這不是為難一個純理科生嗎?時雙這輩子也忘不掉當年拒絕學文就是因為要背的東西太多了,沒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
時雙痛心疾首,都大三了,怎麼還要學一門新語言被新語種的單詞,他對語言沒興趣,英語六級考下來學得夠他痛苦了。
他躺在地上呻吟道:“陶溪……告訴我你也覺得晷文很變态……”
半天沒人吭聲理他。
“陶溪?”時雙翻身坐起,往書案的方向看去——在搶唯一一個書案座位的時候,時雙突然左腳絆右腳,當場上演了一個原地摔,錯失良機,于是選擇了一樓靠近窗口,光線充足的地方宅了一下午。
陶溪正在全神貫注地研究那本《晷文從入門到精通》。
這本書的閱讀難度确實很妖孽,時雙耗費了今天半天的時間才看了六個頁碼,其間的學習質量那是看多少忘多少,因為忘個精光,被迫從頭開始。
不下十來二十回從頭再看一遍,醫學生真的很崩潰,時雙覺得自己新長出來的頭發都愁白了。
……而陶溪在幹什麼?
陶溪看得樂不思蜀的。
“喂,回神。”時雙用書角磕了磕桌面,陶溪這才如夢初醒,“……啊,你也覺得很有意思是嗎?”
“好看個雞毛撣子啊。”時雙注意到陶溪翻過的書頁已經有一點厚度了,頓時更崩潰了,“我才記住了兩條晷文,其中一條還是在果場剛剛學完就忘了的,你個叛徒,居然看完了二十多頁,看了記得住嗎。”
區區一本沒有自我感情的書,晷文應該一視同仁才對,憑什麼區别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