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害怕,走咯!”白逾捏着小蛇,輕松地說道。
半身蛇墜入水源,地動山搖,身後傳來了坍塌的聲音,白逾站在半身蛇上,回頭看去,隻剩一片不斷坍塌的石塊和巨蟒的屍體擰在一起。
砰————
穿越深淵,半身蛇重重地砸在地上,四處塵埃飛濺,塵埃中一條碩大的神龍若隐若現,白逾從中走了出來,毫發無傷。
小蛇可就不是那麼好過了,被白逾捏在手裡又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可算是眼冒圈圈,口吐白沫,半死不活隻剩半條蛇命了。
面前的景象不同于尋常見到的蟒洞,倒顯得十分寬闊,兩側烽火向内逐盞亮起,一節樓梯顯現出來。
“蛇君的墓洞?”小蛇突然驚醒過來,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努力地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驚訝地感歎道:“還真讓你闖進來啦!?”
“這就闖進來了,也不是很隐蔽呀?”白逾唏噓着,在周圍掃視了一圈,隻剩稀煙并無人影。
踏上那節樓梯,下一節樓梯顯現出來,與此同時,身後的烽火熄滅一盞,白逾将小蛇藏進袖子,順着樓梯向下面的墓洞走去。
氣氛壓抑的令人有些喘不過氣,越是向前走,小蛇就越是難受,心髒緊張地砰砰直跳。
“你在害怕什麼?”白逾問道。
“真……真的要去見蛇君嗎?你……你一個女子,無論如何也逃不過蛇君的魔爪,你會生不如死的!!!要不……要不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小蛇畏畏縮縮,突然放大了音量,呵斥着白逾,企圖讓他停下腳步,一會又哀求着,聲音顫抖委屈無比。
白逾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臉色陰沉,一下子就把小蛇從袖子裡抖了出來。
小蛇摔在地上滾了兩圈,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神龍戟的刀刃就架在了頭頂上,懦懦擡起頭來,面前的白逾簡直比蛇君還要可怕。
“原來是怕死啊,現在我就能送你上西天。看看是蛇君來的快,還是我的刀更快一些。”白逾冷冷說道。
令白逾沒有想到的是,面對如此大難臨頭,小蛇的情緒竟沒有一絲波瀾,反倒是緩緩閉上了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親愛的救命恩人,動手吧,送我離開。”小蛇輕聲說道,像是釋懷了一般。
白逾愣住了,未曾想過,在蟒群的欺壓之下求生欲望如此強烈的小蛇,竟也會在一線生機前自诩滅亡。
“你到底是誰?”白逾收起神龍戟,歎了口氣,向小蛇問道。
小蛇艱難地爬了起來,那些路過的烽火重新亮了起來,暖洋洋的火光照在小蛇身上。
周圍的煙霧散去,小蛇逐漸幻化成一位女子的模樣,衣衫褴褛,累累傷疤之下依然能夠看到清秀的眉眼,的确是經曆了摸爬滾打之後的樣子。
“媬雪,蛇君之妻。”
媬雪慢慢擡起那張傷痕累累的臉,用一種不夾雜着任何希望的眼神看向白逾。
少年夫妻的情誼終四分五裂,君王的心被新鮮感和淫魅所蠱惑。
她的眼睛在訴說,眼角的幾道淚痕好像在掙紮,就像她用盡一生在逃離這個囚籠般的墓洞一樣。
作為蛇君的正妻,隻有她成功逃出魍蟒界,搬來救兵,那些被蛇君壓迫的女子才能得到解脫。可越是向外逃,就陷得越深,今夕遇難得白逾相助僥幸撿回一條性命,本以為這個力量強大的“女子”是救贖。可殊不知,白逾竟“不分青紅皂白”地要将自己帶回蛇君的墓洞,媬雪的精神早已四分五裂,如今也是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我真身化出,也到了墓洞附近,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蛇君手下的鬼蟒到此處來尋,我多次違命出逃,是必有一死的,我不想連累你,你走吧。”媬雪閉上了眼睛,長舒了一口氣,任憑命運在傷痕累累的身上宰割。
“帶我進去。”
“什麼?”
“你若一心尋死我也管不着,但若不想讓魍蟒界淪落下去的話,就帶我進去。”白逾重複強調着。
白逾堅定的眼神映在媬雪怔動的瞳孔中,那如死水的眼底有一瞬間的似乎亮起了點點希望之火,但很快又滅了下去。
“對,沒錯,隻要我帶着其他女子獻給蛇君就能免去一死,但這樣苟活着又有什麼用呢?隻會不停連累更多人罷了。”媬雪痛苦不已,掙紮着把蓬亂的頭發揉得更加蓬亂。
白逾不知道該怎麼向媬雪解釋了,本是隐藏身份秘密行動,此舉必然不能輕易暴露神界的身份以及天帝的旨意。媬雪又一直在抗拒,氣氛僵持不下。
就在此時,白逾體内的半顆神丹傳來了微弱的感應,似乎另外半顆就在附近。
秋芷?你還是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