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仁芯儀捂着臉,頭發被打得飛亂,腦瓜子嗡嗡的,不敢看向秋芷。
這一巴掌徹底将東仁芯儀扇醒了,被功利與畫大餅蒙蔽了雙眼,竟親手殺害了一向最護着自己的哥哥。
秋芷回過神,将重重怒氣對準了鹽諾,鹽諾也是氣得不行,但毫無辦法,在場幾人隻有陸丹青有武器,要是秋芷真的動手隻怕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正在此時,一隻缺了一隻翅膀的鶴從天空墜落下來,掉落在了附近,幻化成人形,絕鶴捂着自己的傷口,痛苦地躺在地上。
緊接着一條神龍飛馳而下,白逾殺紅了眼,神龍戟鮮血淋漓,不将絕鶴除掉誓不罷休。
“已經夠了,他渾身毒功已經全毀了,現在隻是個沒用的垃圾。”旋鷹突然出現攔住了白逾:“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欺淩弱小,可不是龍神大人一貫的作風哦。”
白逾這才收手,使勁踢了絕鶴一腳。
原來是陸長祯在吸取了神秘力量後,擾亂了空中四人的屠神局,姬扶直接轉移目标向陸長祯追殺,白逾與旋鷹二人合力制服了一向嚣張的絕鶴,将他的毒源全部焚燼,徹底廢了他的一身毒功。
注意到望虛山角下的動靜,白逾趕緊過來查看,場面一片混亂。東仁昭倒在血泊中;東仁芯儀吓懵在原地,臉上有一個大大的血手印;陸丹青持蒼弧弓時刻觀察着動向。
此戰絕鶴陣營大獲全敗。
秋芷一步步逼近,鹽諾退無可退,失了武器,由于毒源被處理掉的緣故,手中的符咒也沒了作用。
鹽諾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向秋芷不斷磕頭,再也沒有了還手之力:
“秋秋,你放過我吧好不好……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無論怎樣隻要你放過我我都願意。”
毫無廢話,秋芷一拳将鹽諾錘暈了過去。
見到白逾的身影,秋芷堅強已久的情緒終于繃不住了。指向倒在血泊中的東仁昭,哽咽道:
“東仁昭……已經不行了……求求你了白逾,求你救救他。”
但無論怎麼查看,東仁昭都已經去了極樂世界,再也回不來了。白逾蹲在東仁昭身邊,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最終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見幾人都圍在東仁昭附近放松了警惕,鹽諾悄悄從地上爬了起來,抄起地上的短劍,偷偷摸摸地向秋芷的背後刺去。
東仁芯儀此時反應了過來,一個飛身擋在了秋芷背後,那把短劍刺入她的身體,血滴飛濺,秋芷慌忙之中回過神來,隻見東仁芯儀倒在了自己身上,吐出一大口血。
白逾衣袖一揮,鹽諾被塵埃之間的爆裂彈飛出去,撞在一塊石頭上,暈了過去。
“師父,對……不起。”東仁芯儀哽咽着,艱難地發出聲音:“這就是我的報應,我要去見哥哥了。”
秋芷眼淚止不住地流了出來,緊緊攥着東仁芯儀的手,想要捂住她的傷口讓血止住。可無能為力,人死不能複生,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手一點一點從自己手中滑落。
如果這一切都能重來,東仁芯怡一定也後悔聽信了鹽諾的胡言亂語吧?可惜,人生沒有重來。心髒被紮穿,肉身已死,就連神明也無力回天。東仁兄妹接連死不瞑目,這一切本就可以不發生!
秋芷癱倒在地上,奈何血迹染紅了自己的衣服,依舊緊緊抱着東仁芯儀不願放手。陸丹青隻能在一旁靜靜地安慰着。
此時被綁在下山路樹上的關敏終于等到了他的救星。
王爾正好匆忙地從下山路跑過,後面瘋狂追逐着的是彭映英與張柬炷。
“可惡,這小子,一個不留神就讓他跑了,趕緊追!”
“等等,老大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終于注意到了關敏,連忙上前将他松綁,取下嘴裡的布條。
關敏也醒悟了過來,大口喘着粗氣:
“快,顧鹽諾,有問題。”
三人趕緊朝着山腳下跑去。
王爾跑得飛快,隻見白逾站在鹽諾面前,手中拿着神龍戟,情況緊急,王爾來不及多想,一把攔到了鹽諾面前。
“龍神大人,放了她吧,她……她都這樣了,不會再幹擾你們了。”王爾心有餘悸。
“天兵之家繼承者顧鹽凡,久仰久仰。”白逾依舊沒有心慈手軟:“聽聞望虛律法就是你這個後勤長制定的吧?那你可得說說,這樁樁件件的罪責,哪件冤了她?”
王爾這小身闆肯定打不過白逾的,神龍戟殺氣四起,将死之時王爾靈機一動,從懷裡掏出一個機關齒輪,按了下去。
整個地面開始發生劇烈的晃動,天色陰暗下來,就連還在空中繼續争鬥的姬扶與陸長祯也察覺到了不對。
接下來,地面裂開,那座潛藏于望虛山下的機關迷城浮了上來,引爆了整個望虛山。
劇烈的石塊從山坡上滾落下來,由于神族在望虛山駐紮已久,望虛山早已成為了平衡天地之所在,如今山體破碎,整個世界連通天空全部開始反轉,将所有人吞噬其中。
失重感襲來,白逾也與秋芷迷失了方向,王爾帶着鹽諾也不知去向。
世界徹底颠倒過來,所有人都向下墜落着,伴随着大地的破裂,一座巨大的城池出現在了眼前。
喻魂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