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逾回到住處,恰巧遇見獨自在院中打掃的秋芷。
“不愧是你啊,這麼快就沒事了?”白逾問道。
“那是當然,有好吃的我還不趕緊好起來。”
秋芷插着腰洋洋得意着,看見白逾拿了些東西回來,又問道:“你拿的什麼?”
“進來說。”
白逾噓了一聲,拉着秋芷走進屋内,将毒茶渣與毒茶粉倒在桌上,這些鹽諾害秋芷的确鑿證據。白逾用手指将茶渣碾碎,展示給秋芷看。
秋芷也坐了下來,不敢去觸碰桌子上的茶渣,但看着其怪異的顔色,甚至害怕。
“此毒出自歧門,确實非同小可,恐怕還有更大的局在等着咱們,是時候聯系一下死鳥人了。”白逾道。
“你要調查這毒?是要去找旋鷹嗎?要不還是我去吧,你倆一見面肯定打起來。”
秋芷撓了撓腦袋,也是實在不想再出亂子,所以才說出此話。
“怕什麼,我又不是打不過他。”
“那不行,過不了多久我就要帶着東仁昭和東仁芯儀回家去了,這時候你倆要是打起來,我們都得跟着遭殃。”
白逾一想到秋芷要走,心裡就十分不好受,這些話傳到耳朵裡也就當作是關心自己了,但還是想再争取一下:
“過不了多久,整個望虛派就要飛升并重建神界了,這凡間也不安甯,你就不能一起去嗎?”
“不去,我可不想當神仙,動不動就打架,要是真去了,我恐怕馬上就得把神丹還給你。”
秋芷還是惜命,對此表示十分抗拒。
“我保護你。”
聽聞此話,秋芷簡直是要被肉麻得炸毛,兩人平時的對話恨不得三句一損,不知怎得白逾這小子最近突然肉麻成這個樣子。秋芷扣扣耳朵,又揉揉眼睛,反複确認着自己現在是不是醒着的,手上的兩枚紅镯在此時漏出了袖口,恰巧被白逾看到。
“這什麼?熾翎魂環嗎,這可是好東西啊,要殺幾隻朱雀才能煉成,我怎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啊?”白逾用難以置信的眼光調侃着秋芷。
“這個嗎?我肯定沒有這個本事啊,這是旋鷹給我的,救過我的小命咧。”秋芷看了看手腕,展示性地盤了盤。
聽見是旋鷹給的,白逾臉色驟然黯淡下來,風淡雲輕的面容上隐隐浮現出一抹愠色眼中乍現幾道鋒利的寒芒,況且得知“死鳥人”對秋芷有點意思,那是根本聽不得此話。
“不許戴。”
“為什麼?這東西可是救過我小命呢,你是不知道啊,那時候黑鷹飛得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但是就是不靠近我。不戴這個,誰來保護我,我早就死八百回了。”秋芷沒懂白逾的用意。
“我保護你啊。”白逾一臉真誠。
明明是好東西,怎麼就是不讓戴呢?秋芷故作傲嬌,嘴硬道:
“就戴。”
“好啊,那你戴着吧。”
白逾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至極的事,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目光躲閃,有幾分陰陽的趣味。
變臉也太快了!有些蹊跷,感覺到白逾躲閃的眼神裡有一股暗流般的醋意,秋芷圍上前來試圖追上他的眼神打探一番。白逾連連扭着頭,從左到右,接連躲避着秋芷的注視。
“你不會……吃醋了吧?”
秋芷壞笑着問道,從後面按住白逾的腦袋,試圖與他對視。
可是白逾無奈地閉着嘴一言不發,盡管腦袋被按住,但還是轉動着眼珠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向别處看去。
“那萬一你不在的時候怎麼辦啊,你就這麼忍心看我被欺負啊。上次你受傷,我還用這個治好了呢。”秋芷笑嘻嘻地湊上前來。
“怎麼可能?我有什麼好吃醋的。”
白逾咬緊牙關,嘴角微微扭曲,雖然覺得秋芷說的有道理,但卻絲毫掩飾不住溢出屏幕的酸味。
白逾其實都懂,但他就是嘴硬,被看穿了依舊不肯松口。
秋芷實在拗不過他,隻好敗下陣來:
“好啦,别酸了。這樣吧,我可以破例在我能力之内滿足你一個小願望,不要太過分哦。”
白逾頓時來了興趣,收起了倔強之意,意味深長地勾起嘴角,笑得溫柔而自然,扭過頭來看着站在身後的秋芷,脫口而出:
“那你嫁給我。”
秋芷呆在原地,使勁掐了白逾一下: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你不覺得這很合理嗎?”
心中某處被觸動了一下,臉也情不自禁地熱了起來。白逾的這番看似不正經的話恰到好處地戳進了秋芷内心深處。
見白逾正扶帶笑意地看着自己,秋芷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坐立難安地推了他一下。
“我……我先走了。”秋芷低下了頭,盡力地掩飾着羞紅的臉頰,趕緊跑了出去。
砰地一聲房門被秋芷帶上,坐在原地的白逾還是臉皮厚,雖然這真心話聽起來好像玩笑,但他覺得自己勇氣可嘉。熾翎魂環百利且無一害,白逾本來沒想過多計較,但隻要一想到那是旋鷹給的,心中隐約有一股無形的火焰悄悄燃燒,克制不住地醋意大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