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逾在秋芷周圍來回溜達,念叨着:
“這清淤缸的功力可比碎塵石大多了,憑你現在這點修為,還遠遠不夠。”
秋芷沉默着石化在原地。
“看樣子就知道,你這地方小門小戶的,遠不敵留存下來的四大初代神明那般桃李滿天下。”白逾又賤兮兮地湊了過來:“你想想,當年就連魔王都是我的手下敗将,你那師父也不是出身名門,可能還不懂這些,按照輩份來說,你是不是該喊我一聲,太師父?”
“走開!”秋芷拱了白逾一下,道:“我算是明白了,沒有麻煩的時候,你就是最大的麻煩!”
“那太師父就勉為其難地留在這裡陪你啦!”白逾不緊不慢地走到一旁的石階上坐下,指了指嬉笑打鬧的東仁兩兄妹,道:“去,叫你人給為師還有他們倆安排住處。”
“你…他們倆?他們倆也要留在這裡?”秋芷震驚張大了嘴巴。
“放心吧,你不走,他們是不會走的。”白逾一甩衣襟站起身來,往觀春閣前殿走去。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湊了過來:“為師打算四處逛逛,你要是實在練不會的話……我可以再讓你親一口。”
“走開啊!!!”
秋芷一把将白逾推開,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右臂上的傷,白逾啧了一聲,強力忍耐着痛苦的表情。
“你怎麼也受傷了?”秋芷問道。
“什麼叫也受傷了,還有誰受傷了?”
“呃…這個…當然是我自己啊,你沒事吧。”
“沒事,傷沒好前,還是不要繼續練功了比較好。”白逾沒多說什麼,邊走邊消失在前往觀春閣的道路上。
秋芷有點摸不着頭腦,空蕩的練功場又隻剩下她一個人。聞見前殿傳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便快步趕去查看。
前殿,關敏将東仁芯儀與東仁昭兩人綁在樹上,招呼過來衆多弟子進行圍觀。
“大家夥看好了,今日我關敏大清早起來,一舉就抓獲了兩個私闖觀春閣的凡人。”關敏吆喝道。
“放開我!嗚嗚嗚,我要找師父!”東仁芯儀用力掙紮着。
“凡人擅闖望虛山乃是死罪!”關敏大聲呵斥:“你找哪門子師父?這裡的師父隻有陸扶一人,我等都是從小被她帶起來的,你這個凡人,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
周圍衆多弟子紛紛指指點點地議論着,關敏站在中間洋洋得意地大笑着,突然間被一顆土豆砸暈了過去。
“放了他們。”秋芷掂着手上的土豆,走上前來。
關敏捂着腦袋爬了起來,十分不服地指着秋芷,道:“是你啊?沒記錯的話,你也是個沒開光的凡人吧?我憑什麼聽你的?”
“秋秋才不是!”
鹽諾睡眼惺忪,叼着土豆餅從屋裡趕了過來,面對眼前的局面左右搖擺不定,最終還是站到了秋芷身邊。
秋芷順手抽出鹽諾腰間的望虛銀劍,抵到關敏的脖子上,冰冷地說道:“我讓你放了他們。”
“顧鹽諾,你幫她幹什麼?我這是抓獲了兩個擅闖望虛山的凡人,按理說,要治罪的,這…我…你…她…”關敏語無倫次。
銀光燦爛的劍刃就抵在關敏的脖子上,關敏緊張地咽着口水。周圍更是無一人敢動,氣氛十分緊張。
“你們都看着我幹嘛啊!”關敏絕望地呐喊着:“師父!還有沒有天理了啊!天理難容啊!師父!我的命好苦啊!”
張柬炷暗戳戳推了推關敏的胳膊,夾着嘴角小聲說道:“老大,你别喊了。”
“我憑什麼不能喊?欺負人嗎你們這不是?我就喊我就喊!師父!沒天理啊!”
“你真别喊了,師父還真就在這呢。”
關敏刹那閉嘴,緊張着不敢回頭。人群散開,陸扶伸出手溫柔地摸了一下關敏的頭:“既然是秋芷的朋友,放了他們便是。”
“可是,他們兩個私闖…”
衆多圍觀弟子中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
“他們隻是在打掃庭院,又沒謀财害命。”
“就是啊,師父都這麼說了,你還狡辯。”
“死關敏,他們都是秋秋的朋友,嚴格來說根本不是私闖吧?就你事多就你事多。”鹽諾手舉土豆餅加入辯論。
關敏垂頭喪氣地哼唧着,解開東仁兄妹身上的繩索,東仁芯儀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都散了吧,實在不想養傷就去練功。”陸扶驅散着圍觀的白衣弟子:“諾諾,你平日心思細膩,收拾出兩間空房給孩子們暫住吧。”
鹽諾行禮示意,臨走時還不忘踢了關敏一下。
秋芷握着鹽諾的劍站在原地,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前幾日還死活拿不動的望虛銀劍,此刻正握在自己手中。她恍然大悟,呆呆地看着不遠處的陸扶。
“劍給我哇秋秋(嚼嚼嚼),你不用拿,我保護你。”鹽諾順手收走了秋芷手中的望虛銀劍,帶着東仁兄妹二人前往住所。
“嘿!怎麼回事。我拿…”秋芷自言自語道。
陸扶笑意颦颦,默默給予了一個肯定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