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松如同神兵降世,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降臨中央,一身來自頂級強者獨有的氣勢立時擊退一圈人。
面巾上的雙目一掃,淡然拔刀,眨眼間隻見一排殘影留下,敵人吐血聲起,他才出招上百已有力挽狂瀾之感。
有了他的加入,孟淮妴沒再戀戰,從包圍中遁出,一手提刀,一手捏着暗器,目光銳利地梭巡衆人。在己方人手将成刀下亡魂之際救下,以最大程度地防止己方人員死亡。
拓火君看懂她的用意,取代了黛禾的位置,走在身旁抵擋向她投來的寒芒。
兩刻鐘後,戰鬥将要結束,黑暗中有五人面色凝重地急切轉身離開。
這一動作被葉松捕捉到,他突然停下來,在原地站了一息,道:“東三人,西二人。”
話落,他已朝東邊而去,黛禾也立刻前往西邊,餘下的人亦各去支援。
很快,刀劍聲再起,當聲音平息,東西兩邊各被俘一人,從空中扔到地面。
地面上全是刺客的屍體,孟淮妴方沒有一人死亡,刺客則隻留下四個活口。
知道刺客是兩撥人後,再打鬥時,就可以從配合上看出,哪些刺客是一撥的。有葉松協助,各留下了兩個活口。
眼下共六個活口,樓人分工明确,清理客棧布置、搬運屍體、清掃場地、治療傷員等各有人做。
客棧一樓被清出一間房後,六個活口被帶了進去。
他們早被卸掉下巴,口腔已被檢查,藏的毒被挑出來,現在,是審問時刻。
孟淮妴走了個過場,親自來問一遍:“爾等都是何人所派?”
不出所料,無人回答。
孟淮妴也不強求,轉身坐在一旁:“上刑具。”
有樓人扛來一大箱刑具,重重落在地上,他們利落地打開,拿出鐵鈎尖刀等,走向六人。
蕭決眼中終于帶了點笑意,朝外喊道:“柒,用刑了。”
話落,有一人影迅速奔來,雙刀一劃,利落背于身後,直奔木箱,抽出一個刑具看也不看,擠開一屬下:“我來。”
從這一系列動作中,不難看出其喜歡折磨人,被其盯住的刺客心中一跳,暗道不妙。
孟淮妴看着那人背影,無奈扶額,又看向蕭決:“你們在玩什麼?”
穆柒也來了,卻一直藏着,可見是有些心虛的。
心虛什麼?隻能是她今日并非出于職責而來,而是出于私人感情。
她與蕭決的情感發展,孟淮妴早已知曉,隻是沒想到二人還玩起了“地下戀愛”。
是更刺激嗎?
還是熱戀中的人想要抓緊一切機會相見?
蕭決還沒答呢,穆柒扭過頭,扯下面巾,露出那張小鬼一樣的臉,扯出一個顯而易見的假笑來遮掩心虛:“主子,屬下稍後再去領罰。”
如此乖順,也不知是在衆人面前的原因,還是真的認錯。
這個疑問才起,就已确定她不是真的認錯——她扭回頭的時候,瞟了扮演晏罹的拓火君一眼,再看了眼孟淮妴。
意思再明顯不過,上行下效。她也是人,望主體諒。
孟淮妴失笑,摸出一刀片,擡手間刀片已飛向另一個黑衣刺客:“你審他。”
這是打鬥時兩撥人裡,人少的那一撥的,不是二司的人。
哪個先來都可以,穆柒聽命走向新目标,但步子卻是一頓,有些為難地看了孟淮妴一眼。
方才的刀片被紮入這名刺客的脖間,鮮血已經有了小範圍的噴出。
這意味着,她需要在保證刺客活着的情況下,用能達到讓刺客吐露實情的刑。
脖子可是要命的地方,想要完成任務,難度極大。
主是體諒了,但也為難了。
孟淮妴勾起唇,回她一個假笑。
穆柒掂了掂手中的長剪,重起鬥志,開始視為挑戰,把刺客的下巴再次卸掉,扯出他口中的布,舉起長剪就是拔下幾顆牙……
在她迅猛的施刑下,僅僅過去一刻鐘,這名被訓練得極為出色的刺客,就願意以實話求一死。
蕭決滿眼佩服地看着穆柒,悄悄用口型對她道:“厲害!”
穆柒也有些驕傲,但才施展一刻鐘,完全沒有盡興,她也不管刺客要說什麼,走向下一個目标。
而刺客被帶到另一個房間,他看向過來的孟淮妴,聲音有些破碎:“我,李六,是三皇子,派……的,初二,你第,一次遇到刺殺,他知道……後,派我們,前來。”
初二遇到的刺殺,是蘇裡擋箭的那次。
“三皇子倒是幹脆。”才收到消息就立刻派人,孟淮妴微皺眉頭,“他知道誰要殺我?”
“不知。”李六艱難地開口,“我們,守在客棧外,等刺客來,加入。”
“他們為何信你們?”
作戰中,身邊有不明身份的人,即使目标一緻,也不能交付信任,以免倒戈。而不信任,就意味着作戰時多了需要防備的人,戰力究竟是削減還是增加,都是個問題。
李六回:“許家,殿下讓,我們說,是許家,的人。”
許家的?孟淮妴目光一凜:“他和許家勾結?”
不,若是勾結,就不會隻有這麼點人了,許家人也要出力才是,她換了問題,“他知曉許家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