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妴故意逗他:“哦,那你去喂?”
拓火君好像冷笑了一下,回:“它隻吃郡主喂的食物。”
眼見着這是将要把郡主挖走,許自延不甘心道:“聽聞郡主大人捉來一匹狼,我還沒有見過狼呢,可否讓我見一見?”
“成,都來!”孟淮妴大步而出,想到個有趣的玩法。
許自延歡喜地跟着,路上不忘誇耀:“聽聞狼都是成群生存,您能打敗一群狼,又把最兇猛的那匹馴服,使它乖乖待在您身邊,當真是厲害!”
鐵牛附和一句:“興許是那匹狼也折服于郡主威儀。”
四妓也點頭贊同,看着郡主的眼睛滿是崇敬。
孟淮妴轉頭,微微一笑。
衆人得了好臉,有些自得。
照夜在院子裡是被拴着的,不過鍊條很長,夠它滿院子跑。
見到生人,本是趴着的照夜緩緩站起,目光不善地盯着衆人。
許自延、鐵牛及四個男妓一并進院後,就要贊歎照夜的威猛,卻見郡主揮手:“關門,落鎖!”
許自延面色一變,接着暗喜,還以為郡主是全都要。
誰知,孟淮妴指揮黛禾道:“去,整張桌椅擺着,茶點也要備,我要看戲!”
黛禾應聲而去,很快在月台上擺好。
許自延忍不住問:“郡主……”
孟淮妴掠過他,走到照夜面前,看了看它身上的傷,恢複力真是驚人,已好了一半。
她摸摸照夜的頭,語氣平淡,卻殘忍至極:“傷好了,可以殺人了。”
解開照夜鐵鍊的瞬間,她指尖飛出四把飛刀,直沖四妓而去。
四妓躲避不及,都挨上了刀,鮮血頓時滲出,在發出痛呼之際,又是一把飛刀入身。
兩輪飛刀下來,四人身上的鮮血流得更多了,就是人類也能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還不等許自延說話,孟淮妴擡手指去:“照夜,上。”
三字砸落的瞬間,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如烏雲壓頂席卷而來。
衆人怔愣之下,倒忽略了惡狼嗅到血腥味逐漸變得兇惡的目光及躍躍欲試的狼爪。
等郡主飛身到月台坐下,他們才遲緩地感受到對面惡狼蓄勢待發的目光。
這次是震驚。
震驚郡主竟然如此喪盡天良!
許自延心裡有些發怵,脖頸有些僵硬地轉向側方。
月台之上,那絕色女子梳着雙螺交繞朝天髻,鬓邊各有一绺發絲彎繞。
這是柳枝拿手的髻,本該是俏皮靈動又透着妖媚的,在她身上,卻是隻妖不媚。
她一身月白氅衣如晴朗天空,可正因姿态閑适喝着茶,而更顯無情無義非人矣!
眨眼再瞧,她頭上的哪能是什麼俏皮可愛,分明是惡魔之角!
此時此刻,他重新認識了什麼叫權貴!
如此嚣張肆意,彈指間就要取人性命!
如此殘忍嗜血,品茗間坐看生撕人肉!
注意到他在看自己,孟淮妴看向他,露齒一笑:“自延少爺站在那,是也想喂狼嗎?”
許自延一個激靈,吞吞口水,看了眼照夜,又看了眼郡主,一時之間,還真是分不清站在何處更安全。
鐵牛面色都吓白了,不自覺摸摸身上,沒有刀,他跟着許自延,慢慢往郡主那邊挪。
而四男妓,意識到郡主是認真的之後,立刻跪地求饒。
“郡主大人饒命,求您饒命啊……”
孟淮妴懶洋洋地看向許自延:“自延少爺,你說,饒不饒命呢?”
她這會兒看起來,有色令智昏之相,仿佛許自延說什麼就是什麼。
然而,被問到的許自延本人,卻是寒毛倒豎,警鈴大作,生怕一個答不好,自己也要去喂狼。
見郡主微微蹙眉,似是耐心告罄,他終于急急答道:“草民,草民不敢做主,謹聽郡主大人吩咐!”
孟淮妴勾起唇角:“很好,他們身上的刀可不能傷了我的愛寵。”
聞聽此言,許自延小心地擡眼觑她臉色,在心中把話又過了一遍後,總算明白郡主的意思,道:“是,草民這就去處理。”
他深深呼吸着,緩解心中懼意,走到四妓面前,一一拔下他們身上的飛刀。
有人受不住要逃,卻被他一腳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