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軟挨了一巴掌,還被下人拖走,一時間場面混亂。
孟淮妴在混亂之外悠哉看着。
但沒有打起來,許溥和許自延到了。
下人們規矩站好,柳枝得了自由,一下子撲到許溥懷裡,聲音嬌滴滴的:“老爺,夫人打我~”
許溥把她推開,神色寵溺,語氣也溫柔:“郡主大人在呢,像什麼樣子。”
說着,他要對孟淮妴行禮。
“免禮。”孟淮妴擺手,“當我不存在即可,你這後院人多,四姨太喪子一案,你身為家主,該好好管管!”
許溥看向自己的家仆,那家仆跑過去,附耳密語。
聽了個經過,他确定,原來郡主懷疑四姨太生出死嬰是因為後宅争鬥,來查案的。
真是閑得慌。
不過也能理解,郡主在外本就有公務在身,大案子辦不了,總得辦些小案子,顯得自己盡職盡責。
腦子裡分析了一遍後,許溥開始像模像樣地查那藥物來處,又喚來幾名大夫去細細查看四姨太的身體。
很快,已經厘清緣由。
王氏的一個嬷嬷需要服用此藥,搜房時嫁禍柳枝。四姨太身子健□□出死嬰純屬意外。
見郡主此時是站在院牆上俯瞰,也不知聽沒聽見,許溥覺得有些棘手。
他猶豫片刻,還是走過來,道:“郡主大人,草民已經查明,此藥乃内子的嬷嬷嫁禍柳枝,四姨太生出死嬰一事,與旁人無關。”
說完後,他小心觑着郡主面色。
孟淮妴卻是點點頭,很是清明的好官模樣:“如此,是我誤判了,勞累諸位如此折騰,實在抱歉。”
有些外表大度的官員,實際上很是小肚雞腸,像是這種事情,若是被查出判斷失準,還被當衆直說出來,是要罰人的。
但她卻能夠坦然承認自己的誤判,還會道歉,實在罕見。
許溥忙道:“不折騰不折騰,郡主大人也是為了百姓,草民等感激還來不及呢。況且郡主大人真是明察秋毫,讓草民查出了一個膽敢陷害他人的奴仆,草民深謝!”
待話說完,他内心也松了口氣。
他方才故意當衆說出,是為了觀察郡主的反應,見郡主清明模樣,他本是有些發愁的,但現在已經豁然開朗。
孟淮妴冷淡颌首,公事公辦的态度:“好在沒有釀成大錯,我是不管你家務事的,但那嬷嬷,你也不必重罰。”
真像個好官啊。
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嗜殺的模樣,他都要信了。
許溥心中感慨京中來的人就是不一樣,變臉跟翻書似的,面上老實應道:“是,郡主大人放心,草民守法良民,絕不動用私刑!”
“守法良民?”孟淮妴眼中突然淩厲幾分,“許老爺,你許家個個,都是麼?”
風中好像襲來一股殺意,許溥覺得背後涼飕飕的,忍不住想,郡主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可轉念一想,究竟是怎樣的傻子會打草驚蛇、如此發問?
遂放下心來,道:“許家人丁太多,草民确實無法保證,但若有違法之人,草民定竭盡全力助郡主大人擒拿!”
“呵呵呵~”
孟淮妴發出一陣帶着壓迫感的怪笑,而後道,“擒拿是不必,本郡主隻是好奇,怎麼許家男人魅力如此大,個個都有許多家妓侍奴?”
許溥萬萬沒想到她會問這個,當下不知如何回答。
許自延終于找着機會,從容不迫地上前,道:“郡主大人,其實,是兄弟叔叔們,都是多情之人,他們不願那些好女子都黯然神傷,這才都納入房中,給她們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若她們哪天想離開了,兄弟叔叔們,是絕不會強留的。”
“呵。”
孟淮妴發出一聲冷笑,但短促得讓人懷疑是不是幻聽,她緊接着道,“是嗎?許老爺如此多情,怎的給葉軟姑娘的錢财,隻有一百萬合呢?”
言語中,已是在懷疑他強買了。
但還好,隻是懷疑強買罷了。
許溥不慌,信口道:“葉軟年歲太小,我是想留她照顧其它家妓的,實際隻做個家仆,不曾碰她,每月都有月錢給她。”
“葉軟,是這樣嗎?”孟淮妴看過去。
許溥也看了過去。
葉軟注意到許溥的視線,隻能低下頭,答:“是這樣的。”
“怎麼很害怕的樣子?”孟淮妴皺眉看着許溥,顯然不信,“看來許老爺待她不好,卻很合我的眼緣,一百萬,賣給我如何?”
“郡主大人需要多少奴仆,草民都會奉上,不必談錢。”
許溥笑回,眼中在快速想着法子,餘光瞥見柳枝,把她推出來,道,“郡主大人身邊需要人,一個葉軟怎麼夠。可其它奴仆實在愚蠢又礙眼,柳枝長得好又機靈,放在您身邊,給您解解悶可好?”
“我怎麼聽說,這柳枝是你的愛妓,你願意割愛?”
“能服侍郡主大人,是她的福分,我愛她,自不願擋了她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