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環顧,四周都是水,他張張嘴,解釋道:“姐夫,這是叛國啊!”
喬時謹面色終于松了些,笑道:“你傻啊!少修,姐夫會害你嗎?讓你抄出來是嫁禍孟淮清的!”
孟少修不解,喬時謹好心解釋起來。
“孟淮妴如今已經是綏勻郡主了,确實高不可攀,但她必然隻能止步于此,父皇不會再給她更多權力。”
“而孟淮清就不同了,他現在越來越好了,隻要你陷害孟淮清是奸細,孟淮清必死無疑!”
“之後丞相一定會重視起你,重點培養你,而你有了良嫔在後宮幫助,必要時候多說幾句,你必然能夠平步青雲!”
原來是這樣,孟少修覺得此事可行起來。
為了彌補此次錯誤,也為了這提心吊膽的付出不被枉費,他隻能更壞,遂點頭答應下來。
“好,我會找機會找到那些資料的,但這可能需要一段時間,這種重要資料,家父不一定會帶回府,即便帶回了,我也很難接觸到。”
喬時謹道:“無妨,你小心行事!”
也是孟少修不夠聰明細心,沒有想過若是孟家出了一個内奸,同為孟家人的他還能不能得到重用。
而喬時謹真正的目的,當然不是嫁禍孟淮清。
他已經想清楚了,拿到資料後,先是暗地裡和那封信的主人換取錢财。
而後,表面上再用孟少修竊取機密加上與良嫔勾結這兩件事,以孟倚故身為丞相看管不嚴、身為父親教子無方為要挾,迫使孟倚故從此支持他。
這是一舉兩得。
若是孟倚故不同意,他便告發孟少修内奸之事,屆時孟倚故必受到牽連——畢竟無人知曉他實際上已把資料拿去換取錢财了。
這亦是一舉兩得。
且,還都是極大之得!
眼見着成事在即,他心中的激蕩不比孟少修輕。
此時的孟少修,已經被利益徹底沖昏了頭腦,他現在既有美色在懷又有權力将握,已然沉迷其中,早把易臻抛到九霄雲外了。
待要分開時,才想起易臻,随口問了一句:“姐夫,姐姐現在過得好嗎?”
喬時謹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現在你我是同盟,我會對你姐姐好的。”
“嗯。”
孟少修沒再多言,似是信了。
他不知道喬時謹會不會對易臻好,他現在覺得自己視角更大了許多——現在的他想的是,二皇子應該是想扣下姐姐,以确保他的忠心。
于是,他也樂意如此,甘願以易臻為人質,并不強求二皇子放了易臻。
至于姐姐過得好不好,孟少修隻是單純地想着,現在自己和二皇子是同盟,二皇子若是想要姐姐這個人質,必然不會太過苛待,頂多隻是冷落罷了。
嗯,定然是這樣。
孟少修壓下心中那一絲懷疑,告訴自己二皇子會對姐姐好的。
如此,他才能安心地不管不問。
在孟少修“發奮圖強”的日子裡,易臻在二皇子府内受盡折磨。
剜肉刻字、撒鹽淩辱,這些□□上的折磨本就令人生不如死。喬時謹如今認為她是自己的玩物,逃不出手掌心,就忍不住炫耀起自己從未向人炫耀過的聰明才智,總是在她耳邊訴說孟少修近日做下的事。
“臻兒,你還在等待你那好弟弟救你嗎……”
“你知道嗎,孟少修已經是我手下的人了……”
“你以為他還會記得你嗎?不,他現在大約還在良嫔身上哼哧呢……”
“不要這麼驚訝地看着我,沒錯,是我給他出的主意……”
“還以為你那丞相父親有多麼重規矩呢,竟然會為他求蔭叙!既然他不去收買東右學校的官員,那隻能讓他和後妃勾結了……”
“你猜猜,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是我接下來,打算要他做什麼?”
“哈哈哈哈……”
若是被遺忘後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受盡折磨而死也就罷了,可明知道有人記得自己在受苦,卻不得救的滋味,真是萬分難受。
“哈哈哈……”易臻也笑,笑得十分無力,不知是恨是悔,“靠不住!靠不住!你們這些賤人都靠不住!”
“哈哈哈……”
肉被燙得滋滋冒煙,她仍在笑。
但若是接受了自己在弟弟心中并不重要的事實……隻要接受了,那麼好像也就坦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