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淮妴很想要連穼親口承認這一切,畢竟隻要他不說,那麼真正布置此事的人,就有可能另有其人,她可不想稱贊錯了人。
這樣狠辣的手段,究竟是不是連穼所為對她很重要。
這決定了她要不要再更喜歡他一點。與相信與否無關,是出于一種偏執,必須得他親口承認,她才願意更加動心。
但連穼隻說到此處,再不透露了。
三皇子喬時濟得知此事的時候,氣得又摔了幾個茶盞發洩,他懶怠去分析究竟是何人所為,隻看到結果:戚婷兒不僅廢了,還死了,過段時間那姜遲聽聞此事,隻怕也是不敢再久留,更何談等她接近連穼?
孟淮妴成不了他手下的人,也不能成為大将軍的人。
喬時濟當場吩咐道:“都給我去想,無論用什麼辦法,我定要拆散他二人!”
禀告消息的屬下躊躇一番,小心翼翼問道:“殿下,要拆散哪二人?”
喬時濟又摔了一個茶盞:“蠢貨,還不去把四個清客都請到書房!”
京内有人關注威遠侯府,便會關注葉拓,從而關注到戚婷兒。
戚婷兒離京後身亡之事,就被有心人查到。
于是在消息從戚家莊四周開始向外散播,傳遍京師之前,戚家莊的消息,便先從京内傳出。
百姓們本就關注戚婷兒之事,聽到這種消息,碰着一個才入京的人便拉着大肆詢問。如此,消息得了内外佐證,很快在京師内散播開來。
葉拓作為如今和戚婷兒關系最為親密之人,圍繞着他開始,皇城内這個消息更是傳得人盡皆知。
葉拓是早于街坊之前知道的。
人呐,即使隻是某一方面合拍,也能生出些感情。
他對戚婷兒上了心,分外關注她的消息。
得知戚婷兒死亡的時候,他哭得猶如失去了世間最愛。
莫說旁人了,他自己在此之後,也把心中那突然空了一塊的感覺,稱之為“愛”。
他相信自己是愛戚婷兒的,于是整日茶不思飯不想,沉浸于悲痛之中。
僅僅數日,他便面色發虛,嘴唇蒼白,還有一種失去上瘾之物、身心得不到滿足的脆弱感。
威遠侯見狀,也不再禁足他,隻希望他多與好友來往,開解一二。
那時戚婷兒死亡的消息已人盡皆知,葉拓衣冠楚楚戴着帷帽神色茫然地走在街上時,聽見了議論聲,聽見了大家對戚婷兒死因的懷疑。
“聽說,是前莊主的仇家,先是殺了其全家,又把其妻的屍體扔進莊子,前莊主愣神之際,那仇家出其不意,當場對前莊主一擊斃命,由于仇家還帶了人來,雙方人手打鬥之下,仇家雖受了重傷,卻也完好地逃走了。戚婷兒身為女兒,得知家人死絕,定然是要回去的,卻不想過于着急,趕路而死。”
“嘁,你這說的和說書先生講的有什麼區别?他們江湖上的恩怨情仇我是不知道,但我看那戚婷兒的死,肯定沒有這麼簡單!”
“是啊是啊,你們難道忘了,前段時日,韓瓶芮不是對戚婷兒下過手嗎?她未婚夫被搶了,她能忍下這口氣?說不定……嘿嘿。”
“搶個屁啊!葉拓不還是她未婚夫嗎?又沒退婚!”
“不過也是啊,還真有可能是她幹的,否則怎麼會五個人都累死了?”
“對啊,每個人體質不同,就算會累死,也不該都在同一時間都死了!不會是……毒吧?”
“也可能是手段隐蔽,一擊斃命,仵作沒查出來。”
“還有仵作查不出來的?幹什麼吃的!”
“你懂個屁,沒聽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要是高人出手,那是随便一個仵作就能查出來的嗎!”
“若是這樣……若是這樣……誰能請得起高人?”
“你應該問‘誰能用得起高人’!”
“别忘了,韓瓶芮的祖母是什麼人,韓家可是很有底蘊的。”
一番讨論,又懷疑上韓家了。
“韓家看起來沒打算毀掉婚約,但是韓家又真的能忍受這種欺辱嗎?既然不毀婚約,那麼就毀掉……”
但也有個猥瑣的,這時候努力掩藏着自己的下流心思,控制着面部表情,佯裝就事論事道:“你們說……戚婷兒那種人,會不會……他們五個人一個時間死的,是因為聚衆……亂?”
衆人有瞬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