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花生馬上炒好,馬上就能吃了。”
哼,許姜姜扭過頭,不搭理她媽。
她回來後,比劃了半天表示隻把小舟當哥哥,并不想嫁給他,更不想搶堂妹的婚事。
也不知道她媽明白沒。
破嗓子,前幾天明明有氣流通過,這幾天怎麼又發不出聲音了。
許姜姜一臉懊惱。
呦,他閨女真會生氣了,許有糧有幾分不敢置信。
“孩兒她娘,快出來看看,咱家姜姜生氣了。”他又驚又喜。
第一次在閨女臉上看到這般靈動的表情,看那挑起的眉毛,看那撅起的小嘴巴。
哼,她早知道了,閨女剛才還跟她比劃呢。大概意思她明白了,不想嫁給江小舟。
閨女還是傻啊,鵝公井大隊可找不出第二戶江家來。
不過聽到丈夫喊,她還是放下鍋鏟跑了出來。
望着閨女雖然憤怒但格外明亮的眼神,她激動的差點兒把鍋鏟扔了。
難不成醫生沒騙她,她閨女真有恢複神智的一天?
*
接下來,苗豔紅也不急着算計江小舟了。
她整天盯着閨女。
别說,閨女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
她做飯,她會給燒火。她洗衣服,她給拿闆凳。她澆地,她給遞水瓢。
還會給黃瓜澆水呢,一個坑一個坑過去,可認真的。
女兒每天小尾巴似的整天墜在她身後,眼神像能說話一樣。
苗豔紅覺得這日子終于有了盼頭,每天幸福的冒泡。
連算計大侄女婚事的計劃都不得不推後。
苗豔紅不急,有人卻急了。
*
許春梅約了江小舟在河邊老槐樹下見面。
看着遠遠向她走來的男人,許春梅有幾分恍惚。
上輩子她費了好大力氣才保住了婚事。
婚後前幾年,生活的确跟想象一樣幸福。可是—
“春梅,你叫我出來,怎麼又不說話。”江小舟漫不經心的踢着河邊的小石頭,問道。
許春梅回過神,認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此時的江小舟,剛滿20歲,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
跟那個幾年後隻會喝酒打牌,胡子拉碴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
誰能想到呢,鵝公井大隊數一數二的人家,不過一場變故,淪落到連隊裡中等人家都不如。
“小舟,你覺得我堂姐如何?”
春梅隻有一個堂姐。
江小舟道,“你說姜姜?”他想起前幾天的場景,有幾分搞笑。
許姜姜一個人提着隻鞋站在河岸邊,眼神直勾勾的,也不知道在想啥。
嘿,她小腿真白。
“小舟,你知道的,我二叔二嬸很喜歡你。”許春梅壓低聲音道,“恨不得你給他們做女婿。”
江小舟挑挑眉,“算你運氣好,早早把我拿下。”他家世好,模樣又俊俏,想給他當丈母娘的,能從村口排到村尾。
要不是兩家早早訂下親事,他不一定看上許春梅呢。春梅雖然漂亮吧,但比她好看的可不是沒有。
蠢貨。
看江小舟一臉臭屁,許春梅不得不挑明,“我二叔二嬸想把姜姜嫁給你,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如何?
江小舟不解,“你不想嫁給我?你就那麼看不上我?”她不是很喜歡他嗎?他們相處不是很愉快嗎?
這女人啥時候變心了。要變心,也得是他先吧。
“對不起小舟,我心裡已經有人了,愛情是不能勉強的,我不能嫁給你。”
許春梅不想欺騙她。
江小舟委屈,他沒有想勉強她啊。
許春梅看他這般,以為江小舟對她情根深種。畢竟,上輩子婚後前幾年他對她确實不錯。
說不上言聽計從,但也幾乎事事聽她的。
婚後不久,她便跟着江小舟搬去了鎮上供銷社給員工租的宿舍裡。
房子面積不大,50多平,住小兩口綽綽有餘。
公婆每個月都給送糧送菜,小舟的工資每個月發下來就交給她。
她每天隻用洗洗衣服做做飯,沒事到處逛逛。
可惜—
好景不長,身為民兵隊隊長的公公在一起剿匪行動中,不幸身亡。
公婆感情深,公公去世不久,婆婆也跟着走了。
江家日子急轉直下。
“小舟,如果你真心喜歡我,你肯定會希望我能得償所願,嫁給心愛的男人,對不對?”
“你會希望我幸福的對不對?”
她這輩子的心願就是嫁給姓顧的,将來做南省首富的太太。
“那個男人是誰?”江小舟好奇。春梅不是朝三暮四的性子啊,平時除了他,也沒見跟别的男人走的多近。
許春梅抿了抿嘴,“還不能告訴你,你早晚會知道的。”
切,愛說不說,不過—
“你不樂意嫁我,咱兩家把話說開就行,我不是非要娶你許家的女人吧。”妹妹不成,就換姐姐?
當他啥人啊,何況姐姐還是個傻子。
江小舟不高興了,他什麼樣的女人娶不到,非要娶一個小啞巴。
他不讨厭許姜姜,甚至有幾分喜歡,小傻子乖乖巧巧的,笑起來倆酒窩。
可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啊。
許春梅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江小舟眼前一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