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愣,也彎了唇,哼道:“那可多了,有點長,你确定要聽?”
“洗耳恭聽。”
窗外,殘橋斷處炭黑一片,又被點點綠植覆蓋,河邊枝葉繁盛,片片飄落水面,引得孩童俯身撈葉。
戰火的傷疤會被時間抹去,但那斷口卻會一直刻在人們心上,直到哪天孩子們能在暖陽下笑着捧起一池閃着光的希望,和平終将到來。
華盛頓。
法躲在牆後,親眼看着美送走以後又回到家裡,猶豫半天最後還是沒過去。
“剛才不是還看得津津有味,現在又慫了?”一旁的英直言不諱,“美不會放棄以的,隻要你還沒明面上跟祂翻臉,你就逃不掉。”
“不用你提醒。”法今天戴了一雙極薄的絲織手套,祂思考時手上總喜歡玩點什麼,此時那雙手套已經被祂扯松一半了。
伊這次确實太過明目張膽,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美記恨祂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英法作為常年站在祂身後的人,難保不會被拉去當擋箭牌。
而經過這幾年的戰事可以說是人心盡失,都不用别人說,祂們很清楚自己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
法想找美說明自己不參與這件事,但一來就看見美在跟以談話,神情極其不悅,英又突然從後面拍祂一下,魂差點吓掉。
“如果你要現在去觸祂的黴頭,我沒意見。”英冷笑道,“我還可以進去看看祂是怎麼把你大卸八塊的,你猜我會不會在旁邊鼓掌?”
“你不說風涼話會死?”法不敢吼太大聲,直接拽下要掉不掉的手套一把甩祂臉上,“你以為你就能讨到什麼好嗎?幫不幫祂都是條死路,不然你來幹什麼?”
“……”臉上輕紗柔軟,撲在皮膚上似水流過,舒适微涼。
英接住掉落的手套,猛然想起中世紀的法。
那時的法家裡有一個習俗——決鬥前會把自己的絲織手套取下來扔對方面前,這對祂來說是一種挑釁。
可惜的是在對方看來跟調情差不多。
當時歐洲多個國家都有染上一點,但除法外都不是很盛行,英第一次被扔手套時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而自從法發現自己和别人的理解略有不同後就很少這麼做了,隻不過面對英時總是失控。
後者随手把手套揣兜裡,拉着法遠離美的屋子:“别想了,你不可能成功。”
“閉嘴!放手!!”法不敢在這裡鬧出太大動靜,被迫跟着走,一步三回頭,明顯還不想放棄。
英置之不理,直到完全走出後院也不停,法徹底火了,抓住祂的手猛地甩開,推得英一個趔趄。
“滾開!!你到底想幹什麼?!”火氣一旦洩露,就再裝不回去,那些不滿源源不斷地噴湧而出,“這段時間你有多莫名其妙不用我說吧?你跟着美坑了我多少次也不用我細數吧?現在裝什麼?!
“我想做什麼你管不着,少在這裡指手畫腳!最近你對美殷勤成那樣,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拖我下水,讓我為你們承擔大部分火力嗎?你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
突如其來的爆發讓英一時愣神,法這是在……訴苦?抱怨?還是責罵?
不知是不是錯覺,祂好像還聽出了一點……委屈?
“你确定了陣營就别來幹擾我的行動!你不配!我跟你不熟,關系也不好,滾回美身邊當你的忠犬!以後出了什麼事也跟我無關,就你現在這情況,真不行了我也不會管你,我高興着呢!僞紳士!!”
法吼了一長串話,氣得缺氧,罵完最後三個字胸口劇烈起伏,換氣頻繁得狼狽。
祂剛緩過來,想看看英現在的表情有多精彩,一擡頭,那人站在樹蔭下,笑得居然有些……亢奮。
“喂……”罵傻了?法一時宕機。
“你說得對,我是祂這邊的人。”英往前走了幾步,捏住對方躲閃的臉,“看來你自認為不是,那你說……”
祂按住法的肩,附耳低聲笑道:“不是祂的人卻擅自闖入祂的私屬領地,如果把你告到祂面前,我這條狗會有多大的獎勵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