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說祂唯一有興趣的人類就是珀羅普斯,但也是被複活後才有些顔色和光采。
阿波羅說隻有波塞冬才會看到一個被端上過餐桌的人也還能覺得他有吸引力。
波塞冬就說起了你,祂說澤費羅斯肯定也覺得珀羅普斯很有趣,因為珀羅普斯跟祂說過那時你也曾經想要帶走他,所以你肯定也贊同祂說的。】
!
經過提醒,澤費羅斯也心虛了起來。
雖然背後真實的原因有所不同,但是自己當時确實是曾經想要帶走珀羅普斯的。
隻是那并非是出于自己的私欲,而是自己的母神黎明女神厄俄斯對珀羅普斯産生了興趣。美神阿芙洛狄忒的詛咒令祂不能對神祇産生情欲,因此厄俄斯一直在不斷地愛上人類的男子。
那一次也不例外,厄俄斯看中被複活的珀羅普斯後,就吩咐自己去将正因為父親坦塔羅斯牽連而被流放的珀羅普斯帶到祂的神殿。
自己隻是去詢問過珀羅普斯,願不願意跟祂前往黎明女神厄俄斯的神殿成為祂的情人,自己被他拒絕後就回奧林匹斯去問厄俄斯後面是打算繼續追求還是算了。沒想到自己一來一去的轉眼功夫,珀羅普斯就跟着波塞冬走了,自己還因此被母親好一頓嘲諷。
珀羅普斯這家夥,跟波塞冬在一塊的時候怎麼還說自己呢?是不是拿自己當筏子刺激波塞冬,好讓海王更寵愛他?
幸好波塞冬非常自信于祂的雄性魅力,向來不在乎在這方面上有所競争,反而會更得意自己情人過往的魅力。要不然自己豈不是莫名其妙就被海洋之王記恨上了?
澤費羅斯看向波塞冬和阿波羅,祂們兩個現在又說回了修建城牆的任務。關于珀羅普斯的話題早就結束了。
西風神不死心地又聽了片刻,兩神都沒有再繞回剛才話題的意思,自己作為外人就更不好再提起。
真是好極了。自己現在也是與海洋之主有着共同品味的神了。
澤費羅斯隻能郁悶地咽回了舌尖上想要為自己辯解的話語。
“閑着也是閑着,與其我們就在這幹等他長大,不如我們現在就先去建造城牆。而且人類時日不多,要是等他長大我們再開始,萬一他死了牆還沒建完,豈不是再也完不成任務。”
波塞冬一邊比劃一邊對阿波羅起勁地說着,突然想起了站在旁邊的風神,轉過臉來說道:
“反正這不是還有澤費羅斯嗎,就讓祂幫我們看着那個埃阿科斯,等他長大一點能扛起磚石的時候,再把他帶來不就行了?”
“你說是吧,澤費羅斯?”
這次西風神沒有漏聽波塞冬之前說的内容,但面對兩位奧林匹斯神主同時望向自己的眼神,看着兩對深淺不一但同樣剔透如藍寶石的眼睛,澤費羅斯還是隻能咽回了拒絕的話,緩緩點了點頭。
“好。”
*
波塞冬開始搬動山石,沿着阿波羅用神力劃好的地線壘砌城磚時,阿波羅卻隻在遠處悠閑地坐着。
澤費羅斯原本以為阿波羅打算和波塞冬輪換着上工,但等他沿着海岸線飛了幾圈,回來後城牆已經在波塞冬的努力下漸漸開始成型,但阿波羅還是沒在幹活。
修建城牆對于神祇來說可以說是非常輕松和簡單的任務。即使被封住了神力,波塞冬也不會因為這樣簡單的勞作而感到疲憊,作為海洋之主的波塞冬也無需睡眠來恢複精力。
但波塞冬好歹也是與宙斯并列的神王之一,阿波羅就這樣在旁邊光坐着看祂幹,怎麼也覺得有點不合适。
即使波塞冬不像宙斯那樣睚眦必報,但也着實算不上有多大度。雖說論起因阿波羅算是被波塞冬連累,但澤費羅斯還是忍不住替阿波羅尴尬。
“你不用幫波塞冬一起嗎?”
“我又不着急,被封鎖神力的又不是我。”
阿波羅倒是自在得很,根本沒有覺得祂在海王幹活的時候自己在旁邊休息有什麼不對。
“但是不幫助波塞冬完成懲罰的話,你不是也不能回奧林匹斯嗎?而且你不是還要照管缪斯們嗎?”
“不管我在哪裡,神谕也一樣可以通過德爾斐神廟的祭司發布。照管缪斯更說不上,我出生前她們各自的神務就負責得很好,我隻是她們名義上的主神而已。而且我在奧林匹斯的話,缪斯們也會被叫去和我一起去參加各種宴席,為祂們斟酒歌舞。現在我不去,她們也不用去。”
澤費羅斯在阿波羅說話的時候從空中落下,也坐到了旁邊。聽完阿波羅的話,澤費羅斯大概也明白了,光明神和不久前被綁架的死神差不多,根本就是抱着度假的态度在被流放。
看來急着完成任務的就隻有急着解除詛咒和懲罰、想要恢複力量波塞冬自己。
“怎麼了?”阿波羅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什麼怎麼了?”澤費羅斯被阿波羅突然的發問弄得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剛才突然歎了口氣。”阿波羅平淡地解釋道,好像這是再正經不過的話題。
“我歎氣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澤費羅斯突然感覺方才若隐若現的尴尬感更強烈了起來。澤費羅斯甚至感覺自己的手都有些無處安放,隻能擡起胳膊撓了撓頭。
“可能是哪裡突然刮起西風了吧。哈哈。”
理由當然是澤費羅斯胡說的,但話音剛落,周圍真的刮起了溫和的西風,溫暖輕柔、将整個特洛伊山脈一帶都包裹其中。
阿波羅愣了一下,甚至有些孩子氣地伸出了手,感受風在祂手指間的流動。
那些風纏繞着光明神的手掌不願離去,将祂從指尖到小臂的每一道弧度與溫度都絲毫不差地拓印下來,順着本源就傳到了坐在旁邊的澤費羅斯那裡。
西風神很快就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熱,周圍的風也愈發溫熱纏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