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在心中喊道,雖然澤文今天确實因為改換的行頭而顯得格外豐神俊朗,但即便是他平時的簡單裝扮,也已經足夠英俊迷人。
歲月仿佛格外偏愛澤文,自己從一個瘦小的矮冬瓜時就與澤文相識,那時澤文就已經是一個英俊而充滿魅力的溫和男人。多年之後,自己都已經成年,澤文也依然還是那樣優雅迷人,隻是愈發讓人想要親近。
“尊敬的阿波羅,這位就是我之前說過的朋友。”與小别重逢的澤文打過招呼,雅辛托斯轉頭準備向阿波羅介紹自己的友人。
但阿波羅好像又犯了毛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既沒有回應澤文對祂的贊頌,也沒有回應自己的介紹和問候。
“德爾斐的主人,銀弓的遠射神阿波羅,能在此見到您是我的榮幸,我是小王子雅辛托斯的朋友,我叫澤文。”
澤費羅斯估摸着自己化身的人類澤文恐怕瞞不過阿波羅的眼睛,幹脆也沒想掩飾,甚至都把凝聚着自己風神之力的黃金臂環也都拿出來自己戴上,就是為了虛張聲勢。
這樣讓阿波羅一時也拿不準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好分散祂的注意力不要第一時間當着雅辛托斯的面拆穿自己的風神身份。
自己隻能繼續當一個凡人澤文,才能在雅辛托斯和阿波羅相會的時候跟随一旁,好方便自己趁虛而入,見縫插針的破壞他們兩個的感情升溫。
若是自己被阿波羅一個照面就點出了身份,那自己作為西風神,自然不好再像個狗皮膏一樣随便跟着。
“是,雅辛托斯跟我說過你。”阿波羅垂眸緩緩說道。
成功了。聽到阿波羅的默認,澤費羅斯暗暗送了口氣。
阿波羅沒有打算趕走自己。看來雅辛托斯與祂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容不下第三個人的程度。澤費羅斯感覺自己的希望又更大了幾分
澤費羅斯向來與愛神厄洛斯走得近,而厄洛斯又是出名地與阿波羅不睦。
因此在阿波羅接下自己的話之前,西風神都不确定這位強大的宙斯之子到底會賣自己一個面子,還是會直接把自己打成厄洛斯的同黨直接驅逐。
好在澤費羅斯之前從來沒有直接得罪過阿波羅,看來阿波羅暫時還沒有打算要趕走自己。
不過也難說祂能忍到什麼時候,畢竟澤費羅斯已經做好了不遺餘力地攪合他倆的打算了。
澤費羅斯把自己剛才趕制的阿夫洛斯笛插回自己的腰封裡,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而阿波羅的深藍色眼睛,此刻正緊緊盯着澤費羅斯腰封帶扣中插着的一朵小小的淡紫色睡蓮花。
“原來你會吹阿芙洛斯笛?”雅辛托斯插進來問道,“我之前都不知道呢。”
畢竟是風神,澤費羅斯當然會吹奏各種樂器。之前澤文也曾經在雅辛托斯面前吹奏過民間常用葉哨和雅典娜女神發明的長笛。
隻是阿芙洛斯笛,澤費羅斯确實沒有在小王子面前吹過。
澤費羅斯自己,也不知道剛才自己剛才發現雅辛托斯隻帶了裡拉琴而沒有帶弓箭時,為什麼突然就想到了阿芙洛斯笛。
其實自己隻要随便用什麼樂器都好,隻要不讓他們有機會撇下自己獨處。
“是的。之前在斯巴達一直沒有見到有制作阿芙洛斯笛的琴匠,這次回家,突然想起來帶回來的。”澤費羅斯面不改色地說道。
澤費羅斯作為西風之神,揮手就能制作一柄精美複雜的雙管阿芙洛斯笛,但作為人類的澤文,做不出這種專供酒神祭祀與各式神明頌歌的複雜樂器,确實理所當然。
雅辛托斯果然馬上接受了這個說法,隻點點頭。
澤文之前也有吹奏過樂器,隻是澤文說他吹的不好。不肯再吹奏。今天澤文竟然又開始吹奏音樂了。
正好自己現在也在跟阿波羅學習裡拉琴,說不定音樂藝術之神阿波羅也願意教一下澤文。
而剛才一直垂首斂目的阿波羅卻突然擡起了頭,那雙淩厲的眼睛回望向澤費羅斯的雙眼。
剛才對于澤費羅斯剛才說自己是澤文的彌天大謊表現得非常配合的阿波羅,現在不知為何卻好像突然準備與澤費羅斯随口撒的一個無傷大雅的小謊較一較勁。
“是嗎?澤文?”阿波羅冷冷地說道,從祂生硬的語氣中,澤費羅斯也捕捉不到,阿波羅為什麼好像突然就生氣了。
難道自己不知道,阿波羅和阿芙洛斯笛的創造者、酒神狄俄尼索斯還有着舊怨嗎?
*
愛神厄洛斯披着清晨的霞光,偷偷溜出了祂浮空島的宮殿,正準備飛離祂為了與妻子塞姬幽會所建的聖所。
隻是還沒來得及展開身後的翅膀,就突然從旁邊伸出了一隻手,拉住了祂一根強壯的羽毛。
“誰!”厄洛斯被這一拉驚得猛地回頭,還不忘用神力蓋住了臉。
“是我。”克洛麗絲壓低聲音說,“我親眼看到那個預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