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在他的生日宴上,她在所有來賓的注視下陪他跳了第一支舞。他曾附在她耳邊輕聲指點,他的手曾溫柔托在她的腰際,他清澈含笑的眸中曾滿滿全是她的影子。
他的眼眸中,從來都隻有她的影子,從來都全是她的影子。
她低下頭去,看着手電往地上灑下的光斑,牽着他袖口的手不由得收緊了些。
北辰遠看了看她牽在自己袖口上的纖長手指,心尖一軟,把袖口從她指間抽出來,又将她的手端在自己手中,輕輕摩挲。
“那天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親了你之後沒做别的事情麼?”
她估計自己的臉八成會開始泛紅,所以更不敢再擡眼看他,隻是點了點頭。
“因為你沒答應。那天晚上我也喝多了,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才親了你,而且還親了兩次……但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所以絕對不會再做更出格的事了。”北辰遠說罷,把她的手擡起來,薄唇落在她的手背上,久久沒有離開。
她擡起頭來,因為剛才盯着光亮處看了太久,她此刻有些目眩,卻仍能看清他半垂的眼眸中溫柔的波光。
她忍不住問他:“你會永遠都這麼溫柔地對我,從一而終麼?”
北辰遠聽罷便是一笑,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脈脈望着她的眼睛,柔聲道:“誰敢說‘永遠’呢?我隻能保證堅持到這顆心不再跳動的時候。”
“我不信。”她笑得兩眼彎彎,“我可知道,我的老闆也是會罵人的。”
他反應過來,知道她說的是那次她從紫微垣出走時他急火攻心罵了林慕瑜的事。
于是他也隻好笑道:“還不是因為某人不告而别,可把我急壞了。”
他看着她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兩人的視線不知怎麼就纏住了,他的目光也不舍得從她那雙幽深的眸子中移開。
片刻後,唯一的光源也熄滅了。
一片黑暗中,他的懷裡忽然多了一團溫熱,右頰上也多了兩瓣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