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瑤和秦氏她們也不想承認是自己偷了沈蓉的東西要陷害沈蓉,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李容瑾這時将自己的帕子遞給沈恒去擦手上的血迹,她溫聲道:“父親息怒,女兒的清白哪有父親的身體重要,妹妹可能也是無心為之,父親莫要怪她了。”
她這話分明就是在添油加醋,剛剛如若不是沈恒握着弓箭,恐怕現在躺在秦氏腳邊的就不是箭,而是他的屍體了!
沈恒道:“大丫頭懂事為父不怪你,隻是秦氏和書瑤即日起閉門思過,好好反省反省,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們出去!”
說完他又轉身對李容瑾道:“今日你不是辭退了鋪子裡的管事嗎,明日蓉兒你就補上這個位子。”
李容瑾:“女兒多謝父親。”
這次也算是李容瑾因禍得福,拿到了沈家的管事權。
秦氏和沈書瑤的臉都氣綠了!
三日後的丞相府,季宴川此時得了空閑正在自家後院的池子裡喂魚,這魚是番邦進貢上的七彩錦鯉,一條魚就要賣上千兩白銀,這還是當初李容瑾送他的,他對李容瑾就像是對這池子裡的魚一樣,心情好了就喂喂,要不是因為她看到了那件事……
“大人,春獵的事情有消息了。”
季宴川眼皮子都沒擡一下,手中拿着魚食專心喂魚:“什麼消息?”
季宴川手下的侍衛慕蒼上前,面色有些沉重道:“大人,陛下剛剛就已經宣旨,說……春獵弓箭拔得頭籌的沈家娘子沈蓉。”
季宴川正在喂魚的手微微停頓,手上的魚食不慎撒多,導緻池子裡的魚開始瘋搶。
他的眼眸微沉,幽幽道:“沈蓉……?我不是已經讓你為我們的人打點好了嗎?”
慕蒼神色為難:“是這樣大人……可,可那沈家娘子的弓箭實在是太厲害了,連陛下都歎為觀止。”
“技藝堪比,長甯長公主。”
季宴川凝眸,沉聲道:“進宮。”
紅牆磚瓦内,裴燼一身暗紫色官服侍奉在皇帝李淮身側。
李淮手中拿着沈蓉做好的弓箭,眼睛就像是在透過弓箭看另一個人一般:“裴卿,你說朕與長甯是不是……”
說到這裡李淮的話音停頓,淺淺歎了口氣:“也對,逝者已矣,朕與長甯已經回不去了。”
裴燼鳳眸平靜毫無波瀾,面上也沒什麼多餘情緒,隻是安安靜靜站在李淮身側并未答話。
這時劉公公進來道:“陛下,昭定侯求見。”
“昭定侯?”李淮蹙眉,沉思片刻擺手,“讓他進來吧。”
話音剛落就見一位半紮馬尾的卷發男人進入,他身量颀長,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眸子是淺棕色的,身上穿着玄色戰袍,身後還跟着幾位副将,見到李淮後他們均下跪行禮。
“臣賀蘭珩肆,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淮:“賀蘭卿免禮。”
裴燼眸光加深,落在昭定侯賀蘭珩肆身上。
此人手握兵權鎮守西北,前兩天剛打了勝仗,按理說應該是要半個月才能回來的腳程,此時回來,恐怕不簡單。
賀蘭珩肆并未起身,他身後的幾位副将也未曾起身。
隻見他行禮道:“臣賀蘭珩肆願用軍功換陛下為長甯長公主申冤!”
他此話說完,身後的幾位副将也附和道:“臣等願以軍功,換陛下為長甯長公主申冤!”
李淮神色微變,手中的奏折都險些沒拿穩直接氣憤的向地下丢了去:“混賬!将士軍功豈容兒戲?!”
賀蘭珩肆身形未動,任由奏折砸到他的身上,發出一身悶響:“陛下!長甯絕非奸佞之臣,她為大梁做的貢獻我們邊疆将士都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她蒙冤枉死……懇請陛下徹查!”
李淮:“此時季卿已經徹查,證據确鑿,由大理寺審核通過,你以為朕就願意殺死自己的皇妹嗎?!”
說到這裡李淮的表情變得凝重,他眼眸微微眯起,突然有些恍然大悟:“你是長甯的人……好啊,真是朕的好皇妹,表面深居宮中不問朝事,實則都把手伸到朕的兵權上了!”
“朕的朝堂,朕的江山,是不是全是長甯一人說了算了!!”
賀蘭珩肆眸光沉了下去:“陛下息怒。”
“息怒??難道朕說的不對嗎?朕這江山怕真是要讓長甯一人說了算了!如今連邊關将士都要用軍功來向朕讨個說法了,日後昭定侯是不是還要為了長甯起兵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