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沈妍起身給自己沖了杯黑咖啡。

聽賀嫣的語氣，顧夫人大概會要搞一波大的，雖然她覺得顧夫人不夠格做她對手，但畢竟人家現在有權有勢，等待她的或許是一場硬仗。

賀嫣：“出賣公司機密的‘證據’她應該已經僞造好了，顧夫人學法出身，你知道，法學非常講究血統和傳承。有顧夫人這層關系，顧氏集團的法務部有着天然的優勢。起碼在這個城市。而且我在顧氏這些年裡，他們的官司就沒輸過，一個案例也沒有。”

“呵，是個硬茬。”沈妍問，“覃家呢？”

賀嫣：“王不見王。兩家公司雖然關系不好但沒在法務層面上起過沖突。”

沈妍點點頭：“也就是說，顧氏的強大法務團也忌憚覃家。既然如此，謝蘭枝應該不會把重點放在起訴我出賣機密給覃家上。她習慣了恃強淩弱，這次應該會對我們公司下手。”

“沒錯。”賀嫣說，“新公司可以找的空子太多了，光消防、稅務這兩輪番查幾次都夠嗆應付。而且顧氏集團也在搞人工智能。我們合作的實驗室他們也考察過，顧知行很看好這個賽道，但當時國内的技術有限，也實在找不到可以盈利的商業模式，最後被董事會否決了。不過這兩年風向變了後，公司跟國外的團隊有合作。雖然投入不多，但……”

“他們可以污蔑我們偷技術。”沈妍接過她的話。

“沒錯。”賀嫣心情沉重，“而且人工智能研究領域非常注重分享，相當一部分工具和技術都是開源的。具體情況估計要找淩博讨論。”

沈妍點頭做筆記。

“還有輿論，顧氏這種大企業跟主流媒體關系都很好。顧夫人恐怕會找有影響力的媒體給我們一擊。”賀嫣話音未落，沈妍擱在桌面的手機就震了起來。

是覃睦打來的。

“還在公司？”一接通覃睦就問。

“對，怎麼了？”沈妍問。

覃睦像是松了口氣：“那就好，我是來通知你，園區門口有人堵着，你今晚别出去了。我在頂樓留有辦公室，裡面有休息的地方，一會讓管家換新的床品，你今晚上就在那過夜吧。密碼我待會發給你。”

好意外，居然連覃睦都驚動了？“什麼情況？鬧得很厲害？”沈妍起身往窗戶邊走去。

覃睦：“嗯，一些潑皮無賴在大門口拉橫幅，潑油漆，已經影響園區員工正常下班了。”

沈妍往樓下看去，樓下果然聚集了不少人，看起來是下班回家但都被堵着出不去。她不由慶幸公司今天是人最少的一天。淩博他們研發團隊沒過來，公司的銷售跟售前剛好去客戶現場解決問題了。辦公室除了她隻有小助理。小助理下班有一段時間了，現在還沒回來應該是沒有被堵住。

見她沒說話，覃睦又說：“别擔心，已經通知警察了。應該很快就能疏通。不過安全起見，你還是别出去比較好。”

沈妍沒打算給自己找不痛快，一口答應了下來。她看了眼剛才随手記錄的待辦事項，覺得今晚也沒空回家。

“還沒吃晚飯吧，我一會打包點吃的過來。你想吃什麼？”覃睦問。

沈妍：“這節骨眼上你還敢來？不怕再傳出點什麼？”

覃睦笑了：“我都已經在渾水裡了還怕什麼。既然敢拖我下水，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

沈妍也笑：“那行，我等你過來。吃的沒想法，你看着打包就行。”

挂了電話，正對着筆記思考處理方法時，小助理的消息也來了。“賀總你看！大門口的流氓好像是沖着咱們公司來的。”

傳過來的視頻裡，幾個滿臉橫肉的流氓聚集在科技園大門口，兩個人拉着個白底橫幅，上面是她公司的大名，後面跟着幾個大字“無德公司！滾出科技園！”剩下的幾個有往科技園的标牌上潑油漆的，有攔着路人盤問的。看架勢非常吓人。

逼得園區保安幾乎全體出動，用防爆盾牌跟鋼叉才勉強控制住這夥人。結果他們又掏出了擴音設備，開始控訴“賀嫣”的惡行。

沈妍忙問：“你還好嗎？出去被為難了沒有？”

小助理回：“沒事！放心吧，我機靈着呢！我等保安控制住他們了才跟大部隊出去。”發完又說，“對了，這幫人肯定跟下午打騷擾電話的人是一夥的！我記得他們的聲音！賀總，我偷偷拍了他們的高清正面照，我這就發給你。”

沈妍不由失笑，這小姑娘情緒不太穩定，腦子還是有點小機靈。“好，不過以後遇到這種事不要偷拍了，你一個年輕女孩容易被人盯上，不安全。”

助理發過來的照片果然高清，不過也能看出這些人确實是地痞流氓，告他們意義不大。唯有找出幕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