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兩人聊起臨川的事宜。
“靳洺這個人也是夠精的,心思深沉,蔣昇跟他比都是小巫見大巫。”
姚昕表示非常贊同,靳洺這個人,面上混不吝,其實心裡比誰都門兒清。
“你以後可得長點心。”
商虞開口勸誡,但是姚昕毫不在意。
“該當心的是他未來的老婆,跟我可沒什麼關系。”
商虞看着姚昕,以她對眼前人的了解,在臨川兩人沒發生點啥兒自然是不信的。
其實她們心裡都清楚,他們這樣的人婚姻大事從來都不能憑心思。
既然享受了家族帶來的榮耀與光環,從生下來便衣食無憂,别人考慮溫飽冷暖的時候,她們隻在乎哪家餐廳更好吃又或是哪個牌子出了限量款。
與此相對應的,享受了什麼自然也要付出什麼,前人的光輝璀璨,那麼她們也必須要延續家族榮光。
聯姻是個最穩固的合作方案。
從商虞的角度看,身份上靳洺自然能夠和姚昕匹配,但奈何人家并不這樣想。
别人不知道,但商虞清楚姚昕不是對聯姻不屑,而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嫁人,甭管是誰都動不了她的心思。
姚昕不願意聊這個事兒,商虞就轉了話題,聊些别的。
“之前的事兒我和爺爺說了。”
“外公什麼态度?”
“隻是按兵不動,派林叔盯緊了二房的動作,另外他很滿意和凱嘉的項目。”
“我就知道”姚昕略微有些得意,商虞隻要拿下這塊蛋糕,起碼老狐狸們表面上是絕對不敢再刁難。
“商承隽呢?”
姚昕想到這個表弟就覺得棘手,他和他母親一樣自私狹隘,防不勝防。
商虞合上文件夾,頓了頓說道“派人盯着了,我叫人在他表哥的發布會上鬧了點事,現在自顧不暇。”
姚昕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對于助纣為虐的人就得這樣。
聊完了公事,就得說點私事了。
“下個月爺爺的壽宴,來得人不少。”
姚昕細細掰扯有頭有臉的人物
“蔣家,肖家,沂澤的李家,俞家,港城的尹家……”
順垣的趙沈和臨川的靳張,這幾家交情不深,來往不多,不會刻意派小輩賀壽,大概率送份禮物意思一下。
“岑毓今年也來……還有柳氏。”
姚昕自然知道柳氏不會缺席,即便外公從來沒有下過帖子,但每年生日,柳氏都會派人送來賀禮,商虞的生日也不例外。
“真夠讓人惡心的。”
姚昕光是想一想都覺得胃裡翻江倒海,柳氏的掌權人曾經是她大舅舅的貼身秘書。
若不是他,大舅和大舅媽怎麼會死,連帶着商虞也不會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在商家舉步維艱。
商虞相比姚昕情緒還算穩定,多年的如履薄冰已經讓她養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我是提醒你,蔣爺爺肯定會來,你和蔣昇不要鬧得太難看。”
“嗯。”
姚昕點頭,想着晾了對方挺久的,是時候喂顆甜棗了。
姚昕同商虞分别後破天荒給蔣昇打了電話。
對方接起後沒說話,隻是止不住地笑。
“你要是不開口我就挂了。”
姚昕覺得這人有的時候和神經病一樣。
“糖豆兒”他喚她的名字“若不是商爺爺的生日臨近,你也不會給我打這通電話。”
姚昕絲毫沒有掩飾“我今晚要見你,見還是不見。”
“自然要見”蔣昇的聲音傳來“老地方,不見不散。”
蔣昇說的老地方是商虞名下的一家五星酒店,他常年包着頂層的套房,因為這裡除了商虞别的人查不到詳細信息。
這個套房是兩人幽會的場所,尤其是裡面的床,上面曾留下蔣昇和姚昕夜夜歡愉的痕迹,還有蔣昇說不完的情話。
兩個人照例還是做了,分開太久但是身體還是有說不出的默契。
再說許澄奕待在臨川,任憑張塍怎麼招待,他都神色淡淡,不悲不喜,像個活死人。
張塍也沒為難他,三天後如約将人送回海城。
許澄奕沒再去公寓,安心待在趙示岚身邊,迎來了開學的日子。
他長得好看,成績不差,性格雖然不算活潑但也合群,參加了社團,整個人過得還不錯。
隻是午夜之時總會點進和姚昕的聊天記錄,距離他們分開已經快有半個月了,姚昕不曾發過一句消息,打過一個電話。
明明他是受害方,可許澄奕總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沖動給女人打電話,他想聽一聽她的聲音,哪怕隻有幾秒。
可許澄奕還是壓下了沖動的心髒。
周五傍晚,社團的人約了出校門小聚,一群人有男有女,笑着往外走。
“我去!豪車啊!”
前面勾肩搭背的男生走出大門猛然站住腳步,忍不住張望。
有人不認識反問道“有多豪?”
懂事的開始科普“那車是豪華,但是普通暴發戶啥的努努力能買起,可車牌就不是單單有錢就敢挂的了。”
“那車裡坐着的人大概率是豪門望族,身價起碼值這個數兒。”
男生比出一個手勢,惹得衆人驚呼。
許澄奕站在人群中相比較很淡定,他靜靜地看着對面馬路上停着的車。
這車,這牌子他見過,而且坐過。
那晚在警察局門口,姚昕就是坐在這輛車上讓司機送他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