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弟。”
許澄奕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回頭丁梓卉正沖他微笑。
“學姐。”許澄奕禮貌回應。
丁梓卉比他大一級,既是攝影社的副社長也是他的直系學姐,平常對他很關照。
“行了,就是眼睛看穿也坐不進去,趕緊去吃飯了。”
社長一呼百應,大家都收起豔羨的目光趕路。
“走吧。”
丁梓卉示意許澄奕一起,她的頭發束成高高的馬尾在腦後飛揚,青春靓麗的模樣。
許澄奕收回自己的目光,跟着大部隊離開。
剛走出沒多久,放在褲袋裡的手機便響了。
他盯着上面的号碼,定了定還是按了接聽。
“喂。”
姚昕隻說了兩個字“過來。”
許澄奕有些為難,丁梓卉還在旁邊,況且他已經答應了去團建,平白無故放别人的鴿子不好。
少年捂着話筒,壓低聲音,帶着點懇求的味道“我能不能先和朋友去吃個飯。”
對面沒開口,許澄奕以為是默認了,說道
“我很快回來。”
說着便要挂斷電話,一句淡淡的女聲傳進了耳朵
“過來。”
姚昕的聲音并沒有太大起伏,但許澄奕清楚地知道她生氣了。
常言道事不過三,但是姚昕的耐心隻夠支撐别人反駁兩次,他也不例外。
“好。”
許澄奕挂斷電話對着一旁笑臉盈盈的丁梓卉道“學姐,我家裡突然有些事需要趕回去一趟,聚餐我就不去了,你幫我和大家說一句不好意思吧。”
丁梓卉真以為許澄奕家裡出了事情“嚴重嗎?要不我陪你回去,幫忙搭把手?”
許澄奕隻說不用了“我還得回宿舍拿些東西。”
兩人道了再見朝反方向走去,許澄奕走到校門口,回頭看丁梓卉的身影離開,又四下張望,見周圍并沒有什麼人,徑直走到那輛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内冷氣開得很低,皮膚接觸到空氣便泛起冷戰。
姚昕坐在另一側,許澄奕用餘光看向女人。
分開這些日子,她變化很大。
原本及肩的長發被一刀剪去,落到齊耳的位置,發色也變淺了,比從前更加冷豔。
許澄奕的手落在膝蓋上,裡面汗津津的,他止不住去抓那裡堆起的褶皺。
“為什麼不過來?”
“為什麼抛棄我?”
兩個人異口同聲,隻是發問的角度截然不同。
姚昕停頓一下,接着說了第二句。
“看着我。”
許澄奕乖乖照做,他側過身子看着姚昕。
她比記憶中更加幹練美麗,甚至許澄奕會覺得兩人的關系要遠了一些。
可是明明不久前他們還在沙灘擁吻,在酒店做着最親密的事。
同樣他也親耳聽到姚昕為了一份合同将他賣給張塍。
他攥緊了拳頭,眼裡的清澈化為寒冰,冰冷徹骨,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又問道
“為什麼要抛棄我。”
姚昕靜靜地看着他,面上毫無波瀾。
但就是這份平靜刺痛到少年的心髒,他又一遍說道
“為什麼抛棄我!”
不再是發問,而帶着幾分質問和情緒的宣洩。
他紅了眼眶,想問清楚為什麼。
許澄奕一直知道他配不上姚昕,無論從哪方面她都是佼佼者,他隻要能待在姚昕身邊就是莫大的福分。
可是他不喜歡被人抛棄的滋味,他有自尊,有底線,有一顆灼灼跳動的心髒。
他不奢望成為姚昕的全部,隻要女人能分來一點真情就足夠了,足夠讓他剖開身體把心挖出來給她看。
可是姚昕還是抛棄他了,在人生地不熟的臨川,将他抛下,多日不曾聯系。
少年隻覺得心裡委屈,困惑。
他不知道姚昕今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即便他有猜想也不敢說出來,因為那答案太過脆弱,仿佛一擊便破。
姚昕看着眼前的人,擡手撫上少年的臉頰
“怎麼瘦了?”
許澄奕感受着臉上的觸感,臉上的表情卻是不可置信,他就像握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按着姚昕的手,不願放開。
“老李,下去等。”
姚昕開口沖主駕駛座的司機,對方言聽計從,下車後退到兩百米的位置。
姚昕按了車鎖,又将車擋闆拉起,整個汽車後座成了個密閉的空間,無人能夠窺探到裡面的情況。
姚昕用另一隻手揪着許澄奕的衣領帶到面前,吻了上去。
許澄奕的唇上有了柔軟的觸感,還能聞到桃子的清香。
姚昕隻是吻他的唇,許澄奕的手緊緊環住女人的脊背,拼命箍緊手臂,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揉進骨血,和他的融為一體。
這個吻激烈,兇殘,他們仿佛不在談情說愛更像在報複,宣洩自己的情緒。
在控訴多日未曾謀面的不滿與委屈,所有的壞情緒恨不得在這一刻用接吻找到宣洩口。
姚昕勾着少年的脖子,擡眼看他
“還生氣呢?”
許澄奕抱着女人沒有回答,下一秒他的唇又被填滿。
“那就繼續。”
姚昕的手穿進少年的黑發中胡亂揉搓,後腦勺的發淩亂不堪。
兩人的衣服被很快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