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許澄奕和姚昕第二次接吻。

不同的這次的吻更加綿長。

它不是蜻蜓點水般輕輕觸碰，反而像一首纏綿的情詩，每個字符都無比動人，令人沉醉。

姚昕完全占據主導地位，她将五指叉進少年的發絲，輕輕捋動。

許澄奕是個初學者，任由姚昕帶領着他向未知的領域不斷探尋，積極索求。

少年被壓制着靠在椅背上，恍惚間聽到一句

“張嘴。”

他像被下了蠱，聽話的張開，姚昕的舌頭肆意探入，和他的纏繞在一起。

女人的舌頭很靈敏，她自如地掠過少年的柔軟地帶，刺激得對方不得不緊跟着她的節奏，盡情享受甜美的滋味。

這個吻結束得也猝不及防。

姚昕趴在許澄奕的胸膛平複呼吸。

她聽到了少年如雷貫耳的心跳聲，強烈得如同脫缰的野馬，恨不得從身體内躍出。

姚昕擡頭看着少年。

他眼睛裡有未曾褪去的情欲，昔日幹淨的眼眸染上别的顔色瞧着倒是更有風味。

許澄奕整個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他後之後覺自己剛才沒有驚訝詫異，很自如地跟随面前的人，甚至他發現，這更是掩藏在内心深處不見天日的渴望。

姚昕用手臂撐在少年的胸膛上起身坐回位置。

兩人都沒說話，車外雨聲不斷，車内彌漫着暧昧的味道。

良久，許澄奕聽到姚昕問他。

“許澄奕，我好嗎？”

“好。”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姚昕的好不需要他去多思考一秒，因為這是認識她以來所一直在感受的。

他的夢裡總有女人的身影，她仿佛觸手可及，但靠近時又有很長的鴻溝難以跨越。

午夜夢醒，他會為夢裡對姚昕的亵渎而羞愧自責，但是又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任憑它像振翅的蝴蝶躍起，填補了世界的空白，溫柔缱绻歲月的縫隙。

“有多好？”

他永遠無法形容出來的好，這句話許澄奕還未說出口，姚昕已經提出下一句。

姚昕看着他的眼睛，問他“留在我身邊怎麼樣？”

轟——

許澄奕感覺大腦裡築造的一切正在坍塌，土崩瓦解，碎石遍地，瓦片成渣。

他在反應姚昕那句話的含義。

留在她身邊，正大光明站在她另一側。

但也是留下，以什麼樣的身份。

許澄奕知道一定不是以男朋友的身份，不然姚昕應該說的是“當我的男朋友怎麼樣？”

他明知道眼前的就是陷阱，卻仍舊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想往下跳。

哪怕是萬丈深淵，抑或是粉身碎骨。

他不在乎，他隻在乎那是姚昕設的局。

“怎麼樣的留下？”

許澄奕大腦裡已經有了答案，可他還是問了，他想知道姚昕對于這個問題的解釋是什麼，是否如他想得一般。

姚昕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擡手拂過他的耳廓，手指順着移到耳垂上，輕輕揉搓。

“陪着我，做一切我們想做的事情，男女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許澄奕，我喜歡你，看不出來嗎？”

他還想掙紮，但是姚昕顯然沒給機會。

她說喜歡他，這一句足以把所有的理智抛諸腦後。

他探過身子，将女人壓制在座位上，低頭吻上嬌嫩的唇。

這是他主動的第一次，姚昕的唇勝過世間所有的蜜糖，甜味從唇齒探入往下滲透，透過皮膚進入血液，流遍全身每一個角落。

許澄奕還想再吻，卻被女人用食指抵着唇隔開段距離。

姚昕貼着他的耳朵，像是蛇在吐信子，說出的每一句都是裹着糖汁的利刃。

“接吻不是這樣接的，我之後慢慢教你。”

她在少年的耳垂下方落下一記吻“給你私人定制的課程，乖。”

姚昕将許澄奕推回座位上，少年重重摔進椅子裡，再也無法作出理性的判斷。

他沒有喝酒卻又仿佛飲了很久，醉得不省人事。

姚昕載着許澄奕回了公寓，到了停車場，姚昕率先下車。

她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沖座椅上的人伸出一隻手。

許澄奕隻是呆呆地看着她，沒有動。

姚昕倚着車框，沖他笑。

“姐姐教你第一課，牽手。”

許澄奕握上女人水蔥般的手指，使了點力氣從車裡出來，腳下不穩，整個人撲進姚昕的懷裡。

“現在是教擁抱嗎？”

“不是。”

姚昕笑着否決少年的提議，将人扶起來站好。

她握着少年的手，已經有了分明的骨節但比男人的手還嫩一些，帶着獨有的稚氣。

姚昕将許澄奕的手掌心向上攤開，她的指緣在少年手心輕輕打圈摩擦，發癢的感覺促使張開的手掌冷不丁回縮。

他握得用力，指節處泛着青白色。

姚昕嗔一句輕些，少年又冷不丁放開，生怕弄疼了她。

沒了束縛，女人的手指長驅直入，滑進少年的指縫，兩相交合，緊緊相貼。

姚昕将許澄奕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回來，扣在自己的手背上。

兩人的手十指緊扣。

這是姚昕給許澄奕私教課程的第一課。

回到熟悉的環境，初次的窘迫感減少許多。

姚昕說，這是她和他的家。

許澄奕第一次對于家有了具象感覺。

寬闊的房子，很大的床，他日夜思念的人，組合在一起成了他的家。

許澄奕在浴室的時候，姚昕手機進了一條消息。

她掃了兩眼，随手點了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