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該為對方的身份驚訝,還是對這番言論驚訝。不過很好,小蘭的情緒彌補了他的尴尬。
“啊!真的嗎?好神奇啊!神靈撒嗎?”身上布滿了各種幸運線條的女孩兒,興奮的看着坐在吧台上的男孩兒。
“能不要這麼稱呼嗎?怎麼感覺後面那個詞,讓我渾身都癢癢呢!”黑澤熏抖了抖身體:“話說你們日本人對神靈的很多稱呼都好肉麻啊!”
“哎?”毛利蘭聽到他這麼說,一臉不可思議:“肉麻嗎?這不是尊敬的意思嗎?”
“感覺很肉麻啊!”黑澤熏搖搖頭:“我現在就是一個小酒館老闆家的小崽崽,多可愛啊!我朋友都喊我名字的,你喊我熏醬就好!話說你們吃飯了嗎?”
“吃過了。”回答的是工藤新一,他找了高腳凳讓毛利蘭挨着小五郎坐下,自己則靠近這個據說活着的小神靈,很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兒:“我覺得,你應該隻是一個能力者。畢竟小神靈應該比我們年長很多。”
“嗯……有道理呢!”黑澤熏聽他這麼說,先愣了愣然後開心的點點頭。然後爽快的摘掉眼鏡:“這麼一說我也就不用遮擋眼睛了啊!畢竟你們日本人現在估計都會跟你想的差不多才對。”
“什麼叫做日本人跟我想的差不多?我隻是簡單推理而已。畢竟,據說那位小神靈降臨的時候就六歲了,算一下時間現在至少要十六歲。”
“因為你是工藤新一啊!”黑澤熏的回答,讓工藤新一愣了一下:“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嗯?”黑澤熏歪了下頭:“看到你就知道了啊!”
“不過如果按照你那個邏輯來說,我不是十六歲哦!我應該是五十六歲。”說完,他扭頭看着晃悠着杯子一臉看戲表情的男人:“爸爸,這麼一說,我比你老哦!”
“那比我老的小熏醬,待會兒要不要抱我回家?”
“您确定?”
“嗯!爸爸喝醉了,需要熏醬抱着爸爸回去!”男人的話低沉而充滿了一種撒嬌的味道在其中。這讓一直将注意力在男孩兒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他身上。在昏暗的吧台燈光後面的陰影中,金銀色長發的男人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搖晃着喝了半杯的洋酒,此時正略帶慵懶的單手托腮看着吧台外面。
那雙祖母綠的眼眸隔着鏡片,出現的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神色。那一瞬間,工藤新一整個脊背冒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他竟然沒有發現這個人!
“你信不信我這邊舉着你回家,那邊警察叔叔就會幫忙把你關在管制室内,等你酒醒?”黑澤熏玩玩嘴角,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看着自家老父親。黑澤陣無奈的歎了口氣:“唉!這年頭和寶寶撒嬌也不行,你三歲半的時候多可愛啊!”
“我三歲半身體裡也是我啊!您到底在懷念什麼啊!”這是黑澤熏最近都無法理解的事情。男人總是提三歲半三歲半,他現在也不過才六歲的樣子啊!就是沒有三歲多的時候肉乎乎胖嘟嘟的。可區别也不大啊!
這麼想着,他幹脆轉身跪在吧台上認真的盯着男人看。那雙碎星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探究和疑惑。黑澤陣看着他,笑着伸手在他臉頰上捏了一把:“因為三歲多的尤拉,會一直在爸爸懷裡啊!”
“哎?”聽到這個回答,黑澤熏愣在那裡了。他眨眨眼,又眨眨眼然後伸手摟着男人的脖子将自己窩進去:“爸爸真會撒嬌呢!”
“嗯!”
看着眼前這對兒面糊糊的父子,工藤新一明顯從男人隔着男孩兒肩膀投射過來的射線中,看到了威脅。
威脅他?
為什麼?
尤拉……是這個發音嗎?對方說的語言他聽不懂,應該是某種小語種。但那個稱呼,明顯是親昵的。
小神靈叫什麼來着?好像當初電視台上說,是和……他轉頭看向在一邊笑呵呵的有些微醺的小五郎身上。他隐約好像記得,當時他還說是一個姓氏呢。當時歐吉桑說什麼來着?
【全日本姓毛利的可不少,不可能跟我是親戚拉!】
歐吉桑……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他看着男人,再想到正式介紹的一些文書上好像是:尤娜姆斯——荷拜因?好像是,據說那個制造了大黑天的男人,就是荷拜因的家主。因為養了小神靈,所以有了一定的能力。然後因為争取撫養權,恐吓了政府。
不過——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是那對兒父子的話,他們來日本有什麼目的呢?而且——他視線看向一邊給歐吉桑添酒的長發男人,黑塔……剛剛是提到了黑塔嗎?
對,東京灣外海,據說有世界上最早的黑塔之一,橫濱塔。一個,完全隔離在法律、國家權利之外的地方。雖然說每年向日本政府納稅,但裡面根本無法參與。聽說很多議員都會号召自己的選民,去街上遊行示威一下表示對這東西建立的抗議。但就像橫濱成為特區一樣,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