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麼說呢……”他想了想詞彙,握着酸奶杯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玻璃杯壁:“十八九的時候,我身邊的很多人都在談戀愛。你也知道,意大利那種環境尤其是移民群體。喜歡女的還是喜歡男的,都會有那麼一些喜好。有的人甚至還會在成年後,參加一些果體派對什麼的。家裡管的嚴的還好一些,如果是從荷蘭那邊過來,又沒有什麼人管的,站街賺點零用錢的也不是沒有。那時候,我看誰都覺得還好。沒有特别的性别指向,也沒覺得受到吸引。大學的時候,我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特意找了專業的醫生看過,也沒什麼結果。對我有意思的不是沒有,但……呃姆……你覺得,把年長的美女處成姐姐,其他的處成妹妹。表白的學長變成兄弟這種事情……”
聽着男孩兒欲言又止的話,黑澤陣很容易想到一群人圍着小孩兒,心生愛慕。然後小孩兒一臉懵的看着周圍人。然後悶笑出聲:“你當時對什麼有興趣?”
“啊?”
“就是做起來,覺得刺激興奮,甚至……有一種特别舒服的感覺或者野心什麼的。”
“呃……”黑澤熏想了想,擡手喝了一口甜酸奶:“妄想做幕後黑手算不算?”
“什麼樣的黑手?”
“就是……表面是個好人,然後誰也不知道背後幹了什麼的那種。是不是很有病?”
“好玩嗎?”
“挺有意思的!”
“那不就是了。你在荷爾蒙應該跟同類對拼,争取異性視線的時候,你已經沒有了競争者。相對的,你的眼光或者說能夠吸引你的異性,也就沒有了。就像你問我,貝爾摩德和雪莉一樣。沒有對等的荷爾蒙刺激,剩下的……”
“赤井秀一呢?你似乎很喜歡跟他對狙。”
“太年輕了!”說完,黑澤陣閉上眼睛:“我在他眼前拉開了保險。不過後面隐約聽到了安室透的聲音。倆蠢貨!”
“我費勁把他送到朗姆身邊,犧牲了一個蘇格蘭。結果他給我來了一個打工皇帝!”
“有的時候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他那麼明顯的發色和膚色,日本警察學校又不是完全保密的。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卧底?”
“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而已。所以說蠢嗎!”
“蘇格蘭白死了!我覺得,他要是活着應該把他幼馴染掐死!”
“幼馴染?”黑澤陣愣了一下,然後有些驚訝的看着小孩兒:“蘇格蘭和波本是幼馴染?”
“嗯哼!”
“那真倒黴!”
“是吧!”
“好好地東大高材生,給一個白癡墊了生命。”黑澤陣長歎口氣:“你呢?我估計明天就能夠見到那個美國人。直接讓他們去查朗姆父子?”
“為什麼查朗姆父子?查日本烏丸集團在美國的投資不就好了?”
“你覺得美國稅務局會按照你的劇本來?”
“怎麼說呢!”黑澤熏扭頭看着在舞台上擡腿扭腰的女人:“這段時間的日本,其實很招搖的。尤其是從這十年開始,日本号稱要買走美國。很多美國人都在害怕,他們會不會面臨被日本人買光的局面。簡單來說,在美國的扶持下日本起來了。但對于美國人而言,恐日。所以,但凡有機會讓日本的一些财團吃癟的事情,美國人不會吝啬。這種社會矛盾,一直到八五年左右會達到高峰。”
“這倒是有意思!”黑澤陣拿了他喝完的杯子放一邊桌子上。攬着他倒在自己懷裡:“閉目養神!”
“你是不是還不舒服?要不……我們離開這裡後,去找一找唐人街的中醫大夫?”
“養一陣子就好!”自己清楚自己身體的男人按了按他的頭:“失血有些多。”
“我還想說,那傷口是赤井秀一給你的?”
“爆炸的玻璃!他還沒有讓我受這麼大傷害的能力。被他狙了一次,就算幸運了!”
“那就好!以後别受傷了!”貼着男人懷裡,黑澤熏長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