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手中的發絲順勢滑落,說不出男孩兒是因為被點破一些舊事驚訝還是本就因為發絲而驚訝。黑澤熏撈了撈,有些喪氣的看着自己肉乎乎的小手:“可後來我回去了啊!從哪裡出生,就在那裡死去?不,這不能用來形容我的倒黴。我還沒那麼偉大。我在意大利也就是普通移民家的小子。真的,很普通!”
“好的!”黑澤陣沒有刺探人的過去的意思,更不用說真要想知道,不需要詢問這個孩子。隻要從南納給的資料中看就好。那些東西都儲藏在大腦中,需要的就是翻閱一下。
聽得出對方顯然是不相信的意思,黑澤熏沒有再解釋。有些解釋,隻要對方不信,你說的再多都是無用功。更不用說,有些事他不太想說清楚。
黑澤陣理解這種不想說清楚的心态,他也有。至少男孩兒再如何好奇,都不曾問過他為何成為琴酒,為何去做卧底又為何……
對方也在遵守這種邊際,這樣的行為隻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孩子曾經過的并不好。甚至可以說,和他的辛苦應該差不多。既然如此,又何必互相揭傷疤隻為了說的詳細一些?
路程并不近,直線距離需要三十多公裡。南納開挂,神殿所在的河谷出口就開在了三十多公裡遠的一條岔口那裡。黑澤陣需要的,就是向北走一段距離然後進入通往月亮谷的岔口,再向西南走六十多公裡就到了。這個距離,如果有車的話會很快。可是靠着雙腿,哪怕是有着驚人體力的他也需要三天的時間。畢竟他腰部的傷口還沒有好全。
小孩兒曾提議用能力召喚可以治療方面的東西給他治好,被他拒絕了。
這孩子出生的時候用的是人的身體,但是出生後到父母去世也不過是六年的時間。之後就被阿姆河送到了南納手中,他自己感覺不到覺得隻是胖的有些多。可實際上,那個家夥如何會允許自己的子嗣擁有普通的□□?
——一次誕生,一次死亡!迎來的是新的生命!
簡簡單單的介紹,就足夠說明這孩子的狀态有多奇特。
他在這個世界出生,然後在這個世界死亡。這一來一往,并不是還未完全發生的事情。孩子不說,南納不解釋他就不清楚?他們本質上是一樣的,必然有一樣的霸道。不管這個世界是一種怎樣的,也不管南納說的,二人完全可以毫無顧忌的在這個世界生活。這位真正的擁有南納和他伴侶血脈的小孩兒,已經脫胎成了神之子的現在,使用能力真的毫無動靜?
換位思考一下,就不難想象那家夥會給與這個孩子多麼招搖的東西。畢竟要是他,也會那麼幹!
有動靜就會招來一些人,還沒有辦法完全控制自己能力的小家夥,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他身手還沒有完全恢複,一旦被用了能力治療會不會陷入昏睡是個未知數。到時候會發生什麼,都是不可控的。既然這樣,不如慢慢走過去。
男人考慮的事情,黑澤熏不知道。他貼着對方的要害,抓着對方的頭發實現着無數柯南迷中,琴酒粉最想做的夢想——被琴爺抱着!對方走路的節奏輕快穩定,帶的他昏昏欲睡。有的時候還會睡一會兒。實際上這些日子,兩個人除了偶爾的閑聊之外,他都是不知不覺間就在對方懷裡睡着了。
尤其是夜間在避風的地方搭一個小巧的帳篷,點上一個篝火吊着一小鍋肉湯。他就能在對方盤着的雙腿上,睡到月上中天。如果對方躺下,他甚至還流口水在對方胸口上。雖然嘴上怪說是因為換牙,可隻有他自己清楚。那是因為對方的心跳聲,太讓人安心了。
和在南納懷裡睡的感覺類似,但更加有安全感。畢竟南納腿上還躺着一個媽,他總是擔心會踢到對方的頭。而現在,這是他一個人獨享的心跳!
夜風習習,黑澤熏癱着小肚子打着飽嗝在男人腿邊。他有些醉飯的看着天空璀璨的銀河發呆。
“吃撐了?”
“不是,你為什麼這麼會做肉?”
“不好吃?”
“太好吃了!我可以吃一輩子的烤羊肉!”
聽着這發誓,黑澤陣覺得好笑。他給自己煮了一壺茶,靠着身後白天被曬得溫暖的崖壁:“你這話會讓我覺得你在求婚!”
“别開玩笑了,我不戀父!”
“是嗎?”黑澤陣垂眸看他,表示出不信任的表情:“除了第一天,你之後還喊過我嗎?”
“呃……”黑澤熏抿了抿唇,想了想幹脆爬起來爬上對方的膝蓋,摟着對方勁瘦的紮着皮革腰帶的細腰:“父親大人!爸爸!嘿嘿!”
軟哒哒的,黏糊糊的,甚至帶着蜜糖融化後那股子拉絲扯不斷地語調。黑澤陣以為自己會惡心這種東西,卻出其意料的感覺到很開心。他低頭看着耳朵紅透了的小孩兒,嘴角慢慢彎起。低沉的帶着沙啞的聲音,搔撓着黑澤熏的耳廓:
“尤拉!”
“嗯!”
“乖!别把嘴上的油蹭我衣服上!”
“哦!”黑澤熏喪喪的趴下男人的腿,找了毛巾仔細擦拭幹淨。一邊擦一邊抱怨:“爸爸,你知道嗎?你這樣很毀氣氛的!”
“然後我扔一套衣服是吧!”
“衣服比我重要嗎?”
“那你為什麼不看看,我有幾身衣服?這身衣服再扔掉,你就帶着爹果奔吧!”
“噫!”黑澤熏一臉嫌棄的看着他。然後那怪怪的小表情,引來男人爽朗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