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鶴老叫來吧,讓他帶你回去,有空了就回來看看你爺爺還有族人,不管怎麼說,這裡終究是你的家。”
憨兒對者勒蔑,對這個家族沒有太大的情感,對迪古乃這位叔父也是愛恨參半,不過他很想知道一個人的下落,哪怕這個人已經不在世上。
“我父親被安葬在哪裡?在金熊洞嗎?”
迪古乃拍拍腦門,也想起來這一茬,“對,就在咱們宗族祠堂裡,我帶你去見見他,也讓你父親看看你。”
說罷,叔侄二人朝着金熊洞的深處走去。
...
憨兒走了四天,大賽晉級賽第二輪已經結束,林軒他們毫無懸念的晉級到第三輪。對于憨兒的去向,夏洋還是被蒙在鼓裡,隻是單純的以為他回家了,夏洋的心情倒是沒有被影響,隻是苦了其他人,在這段時間裡備受煎熬,憨兒離開的時間越久,傳來壞消息的可能性就越大。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獲取消息的渠道,去詢問梅老,梅老的回答永遠隻有一個,就是已經派人去了,讓他們稍安勿躁。
這天,林軒和洛北辰在唐門的訓練場裡長跑,在沒有比賽的日子裡,他們隻能依靠負重訓練來發洩積壓的負面情緒。
跑了足足幾十公裡,兩兄弟疲累的躺在地上,洛北辰歪頭看着林軒,牽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上,“哥,憨狗熊還能回來麼?”
林軒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他從魂戒裡取出那個憨兒為他制作的荷包,瞅了一遍又一遍。
洛北辰拿過去來回翻看,忽然笑了,“這個小荷包,可是把咱們三個的緣分給綁在一起了啊。”
林軒也跟着笑,這個荷包是憨兒手工縫制送給他的,作為他邁出魂師第一步的紀念。荷包的材質來自林軒的第一個魂環魂獸、幻化蜥蜴,而他和洛北辰的第一次交集,也是因為洛北辰看上了這個精緻小巧的荷包,想花錢強買下它,後面才引出了一系列的故事。
這麼多年,林軒得到了很多類型的儲物器具,而這個荷包他一直保存着。每當看到這個荷包,他就會想起與兩位兄弟相處的點點滴滴。
然而,現在...
林軒歪過身子去對向洛北辰,夜光下,兩人的眼眸都閃爍着奇異的光芒,又包含其他的感情。林軒擡手輕輕撫過洛北辰汗涔涔的臉頰,細細描摹着他眼睛的形狀。無論什麼時候對上他的藍色深眸,林軒的心神總會為之激蕩。
“北辰,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一定!”洛北辰湊過去親親他的眼睛。
林軒現在沒心思去追究什麼約法三章,他無奈一笑,道:“我們的實力還是太弱小,在面對迪古乃那樣的敵人,我們完全是被動的,如果哪一天有那種層次的敵人對我們...”
洛北辰趕緊捂住他的嘴,笑道:“哥,你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杞人憂天的人,怎麼開始亂擔心了,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
林軒點點頭,又搖搖頭。與其說是壓力大,不如說是為憨兒擔心。
越封閉越保守的宗族,他們的思想就越固化,對外來者的排斥也越強。憨兒一個人回到宗族,身邊沒有他們這些兄弟幫襯,可想而知,勢單力薄的他一定會被宗族所抗拒,更何況迪古乃這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憨兒回去豈會被善待?最重要的就是那個勞什子死鬥,憨兒被他從森林裡帶出來以後,除了獵殺魂獸,基本上就沒有對什麼生物下過死手,你讓他殺人,心理負擔不說太重,但是絕對會有。
林軒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論實力憨兒或許不會輸,但是他心地善良,到了關鍵時刻可能會心軟,他的族人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對他不利。
林軒隻希望,在死鬥場上的憨兒能拿出當年在隕落森林裡的那份霸氣和野性,這樣才不會被人欺負。
夜色漸深,林軒和洛北辰結伴回酒店,剛到他們那一層,就聽到整個走廊裡回蕩着夥伴們的爽朗笑聲。
這是怎麼了?
林軒和洛北辰對視一眼,自從憨兒被擄走,他們這些知情人士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的笑過了,難不成...
兩人趕緊跑過去,一進夏洋的房間,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大高個,一臉憨笑着,還是原來的模樣,隻有右手纏着繃帶,還吊挂着,八成是骨折之類的傷勢。
“軒軒哥!”憨兒見到來人,憨厚一笑打着招呼。
林軒忽然笑了,就是這個笑有點打哽,看上去有一種要哭的沖動,好不容易才将眼淚憋回去,林軒走過去擁抱他,拍拍他的後背,不知是安慰對方還是安慰自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洛北辰也走上前,用力捶一下他的肩膀,與他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唯獨夏洋是一頭霧水,看着大家感慨萬千的樣子,他心裡不禁嘀咕,不就是回了趟家麼,至于搞得這麼傷感動情嗎?
大家默契的沒有去問他是如何受傷的,隻是叮囑他好好休養。還好晉級賽的對手普遍較弱,光靠他們九個就夠了,到總決賽為止,憨兒有近十天的時間休養。
聊了一會兒,憨兒到了換藥的時間,夏洋主動請纓要幫忙,其他人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各自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洛北辰立馬勾住林軒的脖子,悄聲道:“哥,你有沒有感覺到什麼?”明明房間就他們二人,他還像說悄悄話一樣,也不知道是在防誰。
林軒心神一動,沖他重重點頭。從見到憨兒的第一面起他就感覺到了,現在洛北辰也這麼說,那他的感覺就不會出錯。
看來,他們這個兄弟也有了一次奇妙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