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太宮,等阿符回來,要着手準備慈光之塔、殺戮碎島合并的事情,”雪梅墩道,“珥界主可以慢慢消失在衆人視野中。”
“嗯,明白,”棘島玄覺道,“殺戮碎島浮脈之事,看樣子進展很順利。”
“沒錯,右神姬适應良好,我要在觀察一些時日,會不會出現其他問題,如果沒有,可以着手替換浮脈一事,要是阿符能回來幫我就更好了。”雪梅墩哀歎道。
“能者多勞,”棘島玄覺也隻能幹巴巴地安慰道,“我暫且回去處理慈光之塔之事,有事喚我。”
“好。”
雪梅墩一語成鑒,不日之後,符應女以将死之态再度回到殺戮碎島。
十五日,玄舸之宴。
玄舸之上,歌舞升平,舞女們衣袂飄飄,歌聲悠揚,一片和樂氛圍,為宴會增添了許多歡樂氛圍。
然而,她們都知道,翩翩舞衣之下,隐藏利刃,等待一聲令下,舞女變武女,隻為王命。
現在她們正等宴請之人。
玄舸殿上,突然傳來淡淡蓮香,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宴會之上,落座于王座之上的玉辭心一看來人竟是素還真,心中怒火高漲,沒成想,她們的布局竟然被無衣師尹給識破,讓素還真代替而來。
“素還真,”玉辭心一手示意,讓原先在跳舞的舞女們退下,同時也在暗示她們按兵不動,等到命令指示,“為何是你前來?”
“師尹說戢武王欲請一人赴約,素某應約而來了,”素還真誠懇地解釋道。
“哈,”玉辭心忍不住譏笑道,“好個必一人誠懇赴約,師尹話術了得。”
“但素還真,你可知今日,吾邀約之真正目的。”
“除了暢談和平之外,此宴更顯示出一境之首的格局,”素還真當然知道此次鴻門宴的目的為何,但他有心調節,上前便是贊賞她之為王氣度,道,“你戢武王之泱泱大度,素某代約前來,實沐王風而暢快也。”
“吾本為讨公道而閥兵,卻是幾番征讨無果,”玉辭心向他說明,此宴的來由,同時暗暗在素還真面前給無衣師尹上眼藥,道,“在不忍吾方兵力折損之下,不由萌生和談之意,邀約師尹之會,是剖析局勢,欲尋合作契機,但師尹卻是讓你代約而來,看來他對吾方之敵意還是難以釋懷。”
“雙方交兵方畢,便有和談之會,師尹有幾分質疑其動機,也屬人之常情,”素還真為無衣師尹辯駁道,“若他真欲與戢武王反目到底,大可不必理會貴方之請,但,師尹卻是懇切托吾代為與會,如此表示他亦不願放棄,雙方和平之機會。”
“吾非責怪師尹之疑心,隻是不免怅惘吾滿懷善意,卻落得疑心之下,無果而散,而和談事以公平原則為前提,師尹畢竟還是吾方一個歉意的表示。”玉辭心略微‘傷心’地表示無衣師尹不信任,真讓人傷感,到底是為他準備的宴會。
“吾代會而來,自是希望能為你們雙方取得空間,戢武王所欲之彌補,或可讓吾轉達于師尹知曉,待雙方棱角磨合到一定程度和平自有也。”素還真‘認真’地道,會傳達給無衣師尹知曉。
“哈,無衣師尹,能得你素還真為友,實乃他之萬幸也,”玉辭心見狀,語氣調轉道,“這樣吧,吾所需要的也不過是一方安栖之所,今日你代約而來,不妨為自己打算一番吧。”
“哦?”素還真好奇道。
“你之好友屈世途,在此做客數日,吾自他身上得知你對現今局勢亦有支绌之感,”玉辭心邀請素還真入自己陣營,道,“而吾在苦境萬事皆備,隻欠東風,你可是願做此東風,助吾扶搖直上九千裡。”
“苦境若大之地,有緣者居之,你們移居苦境,若能施行仁義之道,必得人心所歸,這也是吾所能助的。”素還真婉轉拒絕道。
“哈,看來是吾還不足入你貴眼,也罷,吾扶搖千裡不敢思,現在就盼與師尹之間的仇恨,能和平落幕,吾請來屈先生做客許久,也該是請你們好友重逢了。”
玉辭心原本也是在試探他,能得他相助自然是好,隻要他不跟她作對即可,于是,她讓人将屈世途請出,是時候讓屈世途回去了。
“啊喲,素還真,你終于想到我了,”做客許久的屈世途抱怨道。
這場玄舸之宴,将要落幕,最後,玉辭心送素還真一杯酒,雖有遺憾之意,也有告誡與挑撥之意,“素還真,吾敬你一杯英雄好膽,這杯酒中,頗有惋惜之意,與師尹相交,須有七分天真以待,你亦非盲心之人,應知吾之所言。”
“戢武王之氣度磊落,若行以正道,前途不可限量也,”素還真收下玉辭心的‘好意’,同時也對她也有一番勸解,道,“吾曾排卦測算局勢吉兇,若你未來陷入危境,切記向西而行,能得貴人相助,遇水急退,必無兇。”
“你之善意吾收下。”玉辭心道。
“素某先告辭了,請。”素還真道。
“請。”
素還真和屈世途離開玄舸之後,左神姬問道,“王,就這樣讓素還真離開,咱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隻要素還真将我們和平之意傳達出去,此宴欲讓妖後與無衣師尹反目的目的便已達成了,”玉辭心說明道,“咱們也沒算白費。”
之後,符應女也說道,這三天是關鍵,若三天後無衣師尹沒有來,那代表素還真将她們暗藏殺機之事告訴無衣師尹,屆時她們需要策略應對未來的變化。
玉辭心也深知這三天的關鍵之處,同時,她也下令讓探子密切關注陰司鬼池的情況,随時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