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島玄覺因為眼部神經的壞死,所以導緻眼瞎,因此,雪梅墩打算更換他的眼部神經。
原本,使用再生蠱可以治療棘島玄覺之症,但,再生蠱有一個缺點,就是耗時長,然而,他們現在缺的就是時間。
因此,雪梅墩使用另一種方法,手段比較粗暴一點,效果和再生蠱差不多,但過程比價痛苦一點。
“攝政太宮,你能不能接受粗暴點方法,”雪梅墩問道。
“時間不多了,你盡管來吧,吾承受得了,”棘島玄覺選擇了快速的方法。
“好,你注意了。”
雪梅墩手持銀針,将他的面部瞬間麻痹,防止他的臉部表情亂動,随即,她将細若微塵的蠱蟲放入他的體内。
在棘島玄覺的壞死的眼神經中,吞噬蠱直接對着壞死的神經咬了起來,在它身後跟随着比它還小點的蠱蟲,喚織絲蛛,将自己吐出的絲與神經相結合,代替神經,雖然眼神經恢複了,但,視力遠不如前。
能看見就好,暫且先不管視力問題如何了。
接神經的過程中,眼中之前所淤積的死血随着神經的修補成功,慢慢地從棘島玄覺的眼中流出,雪梅墩見狀直接拿出手帕将他的死血給擦了。
棘島玄覺感到眼中有淤血流下,但又臉上被輕柔地擦拭了,便知是她動手,他心中不知為何起了瀾動,但又恢複了死海般的平靜。
雪梅墩見他嘴唇微動,道,“哎,别說話,有什麼話,待會說。”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死血也慢慢地流盡,再也沒有從流出,雪梅墩從蠱蟲的反應中得知,神經即将修補完成。
于是,她将明目的藥丸和些許對眼睛有益的藥材搗成糊狀,道,“等會銀針拔出的時候,眼睛不要睜,附上這藥膏,等你眼睛吸收了藥效,明日應該可以睜眼了。”
棘島玄覺沒法說話,隻能‘嗯’了一聲,表示知道。
蠱蟲回到雪梅墩手裡一刻,她立即拔了銀針,趁着他不動,雪梅墩給他眼睛敷上藥,用紗布纏住,“好了,明日我再來給你拆線,今日就好好歇息。”
她靠近時,棘島玄覺鼻尖聞到幽香,周身有些僵硬,等她離得遠些,他才恢複正常,道,“多謝。”
“無事,你好了,碎島才會好,”雪梅墩給他倒了一杯茶,“喝茶,看你嘴巴有些幹,潤潤唇。”
“慈光之塔那邊如何,”雪梅墩又接着問道。
“吾已經讓人給珥界主透露消息,戢武王最近會大動幹戈,列兵婆羅塹,”棘島玄覺接過茶,喝了幾口,道,“按慈光之塔目前戰力來說,沒人是戢武王對手。”
“因此按照珥界主的作風,他會棄車保帥,為了吸引戢武王的注意力,他會讓無衣師尹成為棄子前往苦境。”
“不過,我唯一擔心的是,珥界主會切斷四魌界與苦境的通道,屆時,戢武王就回不到殺戮碎島。”棘島玄覺現在擔憂的就是這點,如何保全四魌界與苦境之間的通道不被珥界主切斷。
“這方面你無需擔心,交給我,我自有對策,”雪梅墩吹了吹茶沫,給他安心丸,道,“現在要給小辭心營造聲勢,給珥界主施加壓力,讓他不得不放棄無衣師尹。”
“今日,對他們的處置應該出來了,”棘島玄覺低頭飲茶道,“到時,我會讓這場‘内亂’更亂,讓他認為戢武王的實力需要重新評估,到了不得不放棄的地步。”
“好,”雪梅墩道,“我聽聞你妹妹對醫術有所涉及,我有事請教她,不知今日她是否在府。”
“不巧,舍妹今日外出采藥,不在府中,”棘島玄覺道,“明日,我讓舍妹留在府中。”
“原來如此,那好,明日請舍妹在府中等我,”雪梅墩道,“今日已經不早,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為你拆封。”
“告辭。”
“好,慢走,路上小心。”
棘島玄覺起身将她送至門外後,便回去。
“哥哥,為何不讓她留在府中,反而讓她走,”原本應該在外采藥的符應女,此時從另一間房中出來,不解地問道。
“阿符,等你知道飛鳥與魚,就知道我為何這麼做了,”棘島玄覺将雪梅墩殘留下來的東西,收拾幹淨,手帕亦是如此。
飛鳥與魚,什麼意思,真是奇怪的比喻,符應女不解地看着棘島玄覺清洗着手帕,不假手于人,今天的哥哥,也真是奇怪。
王殿内,玉辭心翻閱祭天雙姬所調查的有關他們的罪行,大到與外人勾結,小到家裡的雞零狗碎之事,翻閱過後,玉辭心心中有數,将該問斬的人全部圈出,交給她們。
“祭天雙姬,這份名單,明日處斬,剩餘之人,刑台觀刑。”玉辭心下令道。
“是。”得到命令之後的祭天雙姬便告退。
看到她們告退之後,玉辭心一臉疲憊地靠在王座上,想着,對雪梅墩自己到底應該怎麼處理,對于不穩定的因素她主張一定要拔除,但對于她,玉辭心卻下不了手,原本早上用餐時,她有無數次機會向她動手,但是,玉辭心沒有動手,還是與她安靜地用餐。
也許,是她身上的氣息太過熟悉,熟悉到讓她不願動手,玉辭心無神地望着王殿殿頂,小妹啊,我一定會讓害你的人伏誅,絕對。
當她再度睜眼時,她眼中的神采雖然恢複些許,但還是被仇恨之火占據大部分,不知這火會燒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