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命女立馬将戢武王所穿之服換到自己身上來,将自己裝扮她一樣,瞬間便成了另一個沒有受傷的戢武王。
被鑲命女安置在樹下的戢武王含淚道,“王妹,你不能這麼做。”
鑲命女撿起利箭道,“碎島大亂,不能一日無主,姐姐雄才大略,隻要留住性命,一定能東山再起。”
“為了姐姐,為了碎島,這是吾唯一能做的。”鑲命女狠心地将利箭往自己胸口一刺。
“小妹,吾不能讓你為我犧牲,生同生,死同死,”戢武王扶住受傷的鑲命女道。
“吾這一生受到姐姐的庇護,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如今該換我了。”鑲命女道,“你是吾唯一的親人,吾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赴死。”
“吾…小妹啊,”戢武王含淚地看着鑲命女,無言以對。
棘島玄覺不知何時站在此處,聽着這對苦命的姐妹的話。
“是太宮,你都聽到了,”鑲命女起身擋在戢武王面前,道,“别傷害她。”
“玄覺,”戢武王眼神複雜地看着眼前如師如父的攝政太宮棘島玄覺,自己是不是讓他失望了。
隻見他緩步上前,意外地擒住了鑲命女,對鑲命女道,“隐瞞身份,欺世盜名,罪該萬死。”
“你,束手就擒吧。”
“玄覺,你怎能?”戢武王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他明明知道,他所擒拿的是自己的小妹,他為什麼會這樣做?
“還不明白嗎。孤獨,注定是你避不開的宿命,” 棘島玄覺雖然眼睛看不見戢武王,但,他的眼神,還是話,都是對她,他放手讓鑲命女與她做最後的告别。
“不管這世間,有多少變化,你永遠都是吾最愛的親人,”鑲命女眼含淚光,抱着戢武王做最後的告别,“姐姐,好好活下去。”
“時間緊迫,走吧。”
棘島玄覺無情地打斷了姐妹之間最後惜别,他拉着鑲命女離開戢武王的懷裡。
戢武王淚眼朦胧地看着離自己遠去的小妹,漸漸地看不清她的身影,心頭的傷痕,越深越痛。
情傷、内傷、以及殺戮碎島的無情,在衆多打擊下,戢武王終于體力不支倒下,隻是她的嘴裡還惦念着為她而去的小妹。
在殺戮碎島中,樹就是玉槐樹的眼線,隻要她想知道的情報,樹都會無條件的彙報給她,甚至監控殺戮碎島的任何人。
于是,沉眠于玉槐樹中的雪梅墩可以從玉槐樹中知道殺戮碎島中的任何大小事,上至雅狄王秘聞,下至島中百姓家中瑣事,甚至長老團中長老穿什麼顔色褲衩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隻是,他們都把玉槐樹奉為信仰,卻不知,他們所信奉的王樹是有意識的,竟然在她的面前談論如何處置她心愛的女兒們。
“處斬,為何要處斬我的女兒,”玉槐樹在意識境中憤怒道,“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就是因為是女人,就不能當碎島的王了嗎?”
“當初雅狄王都不介意,他們憑什麼、憑什麼。”
雪梅墩沒有理會玉槐樹的憤怒,反而,問她,“什島廣誅、棘島玄覺、戢武王,三人中,你認為哪個人最适合成為王?”
“額,這…”玉槐樹聽到她的話,認真思考了一番,思來想去還是我家女兒最适合,于是,玉槐樹道,“戢武王。”
“錯,三人都沒有資格,”雪梅墩道,然後她語氣一轉,道,“其實,棘島玄覺有成為王的資格,但,他拘于傳統和制度,失去了成為王者的野心,把自己設置在輔佐的圈内,如果他能邁出一步,他便是最有成為王的資格。”
“在我看來,戢武王她所謂的王位是繼承雅狄王,繼承路上太過順利,文有棘島玄覺,武有什島廣誅,雖然,文武方面都有助力,但是,她對碎島的掌控還不夠,事事還要受到長老團的脅迫。”
“顯而易見,她是個不合格的王。”
“而且她的心還在迷茫中,還未有王之心。”
“王的心,要比鐵還要硬,要比地還堅。真正的王位之争,是十分慘烈的,王座之下皆是屍骨,王之路是更是血腥無比,沒有堅強的心,她是走不遠的。”
“同時,我還擔心她…算了,這個并未發生,現在多說無意。”
玉槐樹一聽雪梅墩這一分析,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那什島廣誅,你還沒有說。”
“他隻有匹夫之勇,而且毫無仁義可言,能抛棄對他有提拔之恩的人,說白了,此人是白眼狼,通常這種人都沒有好下場。”
“他隻是湊人數而已,沒什麼意義。”雪梅墩揮手說道,“這個人多說無意。”
“哦,”玉槐樹又道,“那明日,鑲命女如何?”
“我會去救,不過,救之前,你需要替我備好東西,側耳過來。”
一聽她這麼說,玉槐樹便俯身過來,雪梅墩在她耳邊耳語一番,之後又沉睡過去,隻待玉槐樹這邊。
而後,玉槐樹便開始行動起來,按照雪梅墩的吩咐去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