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許鳴鶴調整一番以後再次進行的，關于“成長”、“反思”與“責任”的表演，到了樸成訓轉述的時候——

“他在制作上可能會轉型。”

張元英：“為什麼？”

“公司的制作團隊裡有個很重要的人要走了。”

“離别的季節。”

“是啊，”不久後将從《音樂銀行》MC的位置上卸任，專注于巡演的樸成訓說，“但在我走之前，還能看一次ateez的回歸。”

他繼續透露内部消息：“據說第二主打的舞台會非常sexy。”

“表演sexy的舞台和你還在做MC有什麼關系？”張元英真摯發問，“你準備當場調……開玩笑嗎？”

要是别人現場調戲許鳴鶴确實算有趣，可是你做得到嗎？

樸成訓：“我可以看别人的反應。”

“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

樸成訓心中“咯噔”一聲：“像什麼？”

“成功私聯以後——有了優越感的粉絲。”

樸成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神經與肌肉卻克制不住地放松了下來：“謝謝你沒有把我比成私生飯，私聯比私生聽起來好。”

“私生的極緻是被公司拉黑名單，私聯到後來可是——”張元英意味深長地停了下來。

“你是看了很多粉絲小說嗎？”一股熱氣沿着樸成訓的脖子往上沖，連帶着他的臉微微發熱。

“嗯，還看了很多跨團拉郎，”張元英微微偏頭，安靜微笑，看玩笑開得差不多了，才又補上一句，“我和你的被推送得最多。”

這話就很好接了，一句“恐怖的大數據”即可。

隻要不提樸成訓為什麼要和許鳴鶴挨那麼近并對關于許鳴鶴的事津津樂道，樸成訓總體就還能維持住平常心，并像每個在失誤後又不甘心的人那樣，在暗中為自己表現出的纰漏尋找解釋。“我的好奇看起來很奇怪嗎？”他用全部演技來表演真心的疑惑，“遇到完全不一樣的人，想看他是怎麼做的，能做到什麼程度，不算奇怪吧？”

“完全不一樣？”

樸成訓示意張元英側身，兩人空出半個走廊，讓趁着打歌後台待機時間拍challenge的人通過：“我沒有那麼多想法。”

“比如舉鐵和減肥。”張元英說。

迎合回歸概念需要健身的時候，樸成訓就去舉鐵，粉絲對舉鐵的效果不滿意，公司讓他減下來，就停止健身，開始挨餓。

“執行安排對我來說更輕松，這兩年按要求做的結果，總體上也挺好的。”對于有的人，在單純地達成目标中付出再多血汗，也比做出判斷、做出選擇、為自己和他人承擔責任來得容易。

“我也差不多，公司的計劃和我的想法相近，不一樣的話，我會聽公司的。”高貴優雅公主型人設，張元英沒意見，演就是了。

“他不一樣，會有自己的思考和判斷，對着公司和粉絲都能堅持。而且那不是叛逆。”

“要是和大衆的觀念對着幹的那種‘主見’，你就不會湊那麼近了？”

“不敢。”樸成訓笑道。

相反，許鳴鶴那種充分分析了自身的現狀、他人的需求後做出判斷，一邊與人融洽地合作，一邊堅持自己的觀點，說動公司安排體能管理團隊，安排成員做先舉鐵練歌的選擇，自己也在巡演中折騰出種種特别舞台，甚至搞出了跨團合作，休假期還秀出了掏錢立科研型項目的操作，在團隊事業、個人事業、業餘生活層面，都極其主動且具備執行力，道德水平也無可指摘的人。是樸成訓完全陌生，也完全不必因為陌生而恐懼的存在。

不對，嚴謹一點，在遇到“負責團隊制作”這種風險更高責任也更重的事情，許鳴鶴還是會流露出幾分緊張、慎重和猶豫的。

非常完整的一套邏輯。

樸成訓如此認為。

張元英：“那是說，很快就能聽到新的作品了？”

樸成訓：“你有沒有覺得，你有點像事業粉？”

“事業粉？”張元英卻很坦率地承認了，“算是吧，能有可以讓我做事業粉的人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