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後,許鳴鶴又看了一眼那接近40%的進度條。
這段時間的進展,也許要從在巡演開始前那波不知道怎麼在年輕idol中流行起來的把許鳴鶴當時尚單品的風潮說起,當時是貢獻多少級進度,但讓潛在的任務對象們投注在許鳴鶴身上的目光變得更多,也更光明正大,許鳴鶴在巡演期間舞台上與舞台外的表現,在刷進度條上的效率也變得更高——增長了近2%。
然後和樸成訓去學校轉一圈,一晚上進度條漲了1.5%。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許鳴鶴不至于為這種事牽腸挂肚,但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除了廣撒網刷好感度時釋放的信息素,還有什麼催生了樸成訓的好感度。總不會是他那放idol中間算稀奇,廣義上卻不足挂齒的科學知識水平吧?
再說了,idol本就沒有幾個智性戀,否則他們自己上學的時候就好好學習了。樸成訓體育生轉藝術生,會那樣的可能性更低。
美術生轉音樂生的許鳴鶴暗想。
但在琢磨怎樣從樸成訓那裡再搜刮點好感度之前,許鳴鶴要先面對一個更沉重、更急迫、更實際的問題:
leez要跳槽了。
作為結局的聚會,最後是由許鳴鶴、金弘中,還有Eden、leez、ollounder這過去edenary的鐵三角出席,許鳴鶴給所有人倒好酒,然後看着leez,又長歎了一口氣。
leez:“你不要搞得像再也見不到我一樣。”
“哥不是要和新的團隊合作了嗎?”
leez語塞,噎了幾秒,才反問道:“你不想我走的話,為什麼不勸我。”
許鳴鶴是在巡演中得知leez遭遇挖角準備跳槽的消息的,等巡演結束,leez的離開基本上已經成了定局。中間許鳴鶴沒有勸過leez,一是他的時間有限,二是勸了也沒用。
但在leez面前,許鳴鶴隻會說後面的那個理由:“我說話會從ateez的立場出發,哥也知道的。”
他刷了對組合有感情的人設,就不能讓人相信在這件事上,他會把leez的利益擺在第一位來考慮問題。
“——而留下來還是離開,各自有什麼利弊,不用我說,哥肯定會慎重地考慮。“
就是慎重考慮後的選擇是對是錯不好說,但這個許鳴鶴也不會對leez講的。
“過去一起工作的幾年很好,”leez舉起酒杯,和許鳴鶴手中的輕輕相碰,“但很難更好了。”
ateez和dreamcatcher都處于一種不至于突然糊掉,大紅大紫的希望也渺茫的階段,和Eden、ollounder一起工作了近五年,足夠認識到他們作為音樂制作團隊的巅峰已經過去,繼續待在一起不大可能磨合出更閃亮的火花,再看未來,Eden即将結婚,有更多時間要花在家庭上,新增的合作對象隻有KQ的下個男團,vocal上的條件往寬容裡講,ateez減去兩個主唱的水平。
留下來的前路肉眼可見,一天不如一天,這時另一家公司的“我們要推新團,你要不要來當音樂總監”的邀請就變得有吸引力起來。
“很難更好,也很難更壞,”Eden說,“我沒看出來,你還很有冒險精神。”
leez:“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許鳴鶴:看來Eden他們勸過leez,這個過程中說不定還吵過架。
“我不擅長勸架,”許鳴鶴開口道,“所以不要再說這個了。”
被摩擦出點火氣,但并不想再吵起來的Eden和leez閉上嘴,同步喝酒。
和許鳴鶴一樣左顧右盼了一番的ollounder:“你挺擅長勸架的嘛。”
leez笑了聲:“别怕,吵不起來,還沒交接呢。”
“交接?”許鳴鶴不解地重複。這又不是員工離職,交接什麼。
“以前一起寫但沒有發表的,是帶給那邊的歌手用,還是留下來再修一修,旋律的靈魂走了,可男團和女團都還要回歸啊。”Eden說。
“我出去也要找編曲的人,半年時間呢,夠你們找人寫旋律的,”leez說到這裡,語氣也平緩下來,甚至開起了玩笑,“幸虧我快要走了,等我狀态下滑,就聽不到這樣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