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成訓才講到許鳴鶴把他載進東國大,張元英已經有些憋不住了,很辛苦地忍着笑。
文盲設定相當鮮明的樸成訓無奈歎氣:“我終于知道在拼盤後台,我說要一起的時候,他表情為什麼那麼複雜了。”
“你主動說的?”張元英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啊……是的,”樸成訓做出坦蕩的表情,因為坦蕩的程度太強烈,反而透出了幾分生硬,“我會好奇,不是很正常。”
“嗯,”張元英點頭,“後來呢?”
後來,樸成訓跟在許鳴鶴身後,看他走到了一間會議室裡,卸下背着的雙肩包,從中間抽出一台輕薄的筆記本電腦。
樸成訓:?
“我們來遲了?”
“沒有,是我休假,出發得早。”許鳴鶴站起來,和走在前面的人禮節性地握了下手。
進來的幾個人都是戴着眼鏡,看起來稍顯嚴肅沉悶,有種典型的工科生氛圍,許鳴鶴看起來與其中一個人認識,但不熟悉。想到許鳴鶴是東國大學畢業,樸成訓大概能夠理解。
——雖然他還不理解為什麼許鳴鶴會出現在這裡。
對面看起來也有人是這樣想的,偷偷看了許鳴鶴好幾眼。
“你沒說是我要來嗎?”許鳴鶴顯然也注意到了。
“說了,但都沒見過idol出現在研究生院,還不是為了推遲兵役的情況。”
“推遲兵役也不去工學院。”對方的話裡多少有點對idol的偏見,但不是沖着許鳴鶴來的,也沒有到需要做出反擊的程度。許鳴鶴順口接了一句,偏過頭向樸成訓介紹:“我讀大學時的同期——信息通信工程專業,選了同一門課認識的,和他的師弟師妹們——我也是第一次見。”
又轉回去,擋住樸成訓大半個身體:“我朋友,今天約了一起出來,不好讓人一直在車裡等我,沒關系吧?”
那必然沒關系,大學校園若是有心,純外人也能進,更不用說有校友帶路。但那位和許鳴鶴不同專業的同學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idol?”
“說正事吧。”許鳴鶴沒有正面回答。
正事,聽到這個詞,樸成訓豎起耳朵,但看到許鳴鶴對面那與他認識的同學——應該正在讀研,和後面那些與許鳴鶴第一次見的師弟師妹,表情中多多少少都有點一言難盡,他心裡突然也有了種不妙的預感。
“之前線上溝通的時候說過,我想做委托你們做一個深度學習的項目。”
許鳴鶴剛開口,樸成訓就感到了一陣眩暈。
張元英也暈了:“這樣做可以嗎?”
好陌生的領域。
樸成訓當時也這樣想,所以在散場以後,他就這個問題問過許鳴鶴。
“東國大學影視專業強,和藝人、經紀公司對接有經驗。”藝人的數量多,很多大學都和經紀公司打過交道,包括但不限于允許藝人總缺課而不給人退學,在混文憑上開綠燈,還有些見不得人的,比如在研究生文憑上放水,讓男idol在推遲兵役上有操作空間。正事方面的合作也有,東國大學以影視戲劇為強勢專業,對此更不陌生。
但素人考進經營系後出道做idol,還曾搞出直播寫論文那一出,畢業兩年後又回來,說要找工學院的信息通信工程系做個項目,東國大學方面也覺得很陌生。
東國大學整體排名不算很靠前,工學院更不是強勢專業,沒有一定要和idol井水不犯河水的逼格。這點樸成訓聽到以後就能理解。後面的他轉述起來就很吃力了:“找的那位教授方向很冷門,理論性質,找工作不方便,學生不确定會一直在學校,可能出去工作的話,要做一些實際的事。”
根本沒上大學,不當idol以後除了回去上學大概無事可做的張元英:“好了,我大概明白,那後來呢?”
後來……
“主流的目标檢測算法你們了解多少?我聽說現在的技術已經可以用來在射擊遊戲裡做鎖頭外挂了,用來檢測舞蹈裡面視頻裡誰的動作沒做到位應該可以實現吧?”
“能夠預先存儲的視頻做對照嗎?”
“對速度有要求,最理想的是在手機裡,跟随錄像實時運行,用存儲的視頻也可以接受。”
“不要求在身體接觸的時候做分割,但需要分得清人,不受換站位的影響。假設,最開始站C位的是zidane,他不在C位了,也不能讓下一個C位叫zidane。”
這時候樸成訓能聽懂的隻有“zidane”了,但聽懂還不如聽不懂:
齊達内不是足球運動員嗎,這和你要做個自動檢測誰的動作沒跳對的APP有什麼關系啊。
但對面的工學院研究生們看起來都聽懂了,他們不僅看起來聽懂了,還似乎因為許鳴鶴的話而生出了親近感,開始熱火朝天地與許鳴鶴讨論。樸成訓則一邊暈頭轉向地聽,一邊在心裡吐槽。
“這不會,不會指着bus叫zidane的。”
又是聽不懂的。
“要分人的話,有圖片來做訓練嗎?”
聽不懂+1
“idol的服裝造型變化很頻繁,會有影響的吧。臉部目标太小了,不好用人臉識别的功能。“
沒有直說出道後返修和醫美真是謝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