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以前很多時候是沒有辦法,現在互聯網發達有問題容易被曝光,KQ公關能力不強,許鳴鶴又是隊内大哥,能管的話還是稍微管一下。
金弘中:“哥是不是很困惑?”
許鳴鶴:?
“哥從素人直接到idol,出道後都沒有約會,去club。”
單純的年紀壓制不太好使,更好用的那一招叫做“我都能做到你們為什麼不行?”
“club還是很可能會去的,喝酒,跳舞,有的party也在那裡辦,還有夜店演出。不過隻是為了玩,還是其他的什麼,分辨起來很容易。遇到認識的路人或者私生,會被拍到什麼,差别也很大。”許鳴鶴糾正了金弘中話中的一點疏漏,“正常的社交不要緊,大家都有分辨的能力。”
年末的頒獎典禮、歌謠大戰,對于上升期組合來說是一個絕佳的宣傳期,ateez也不例外。在做好了在頒獎典禮上不會有什麼收獲的心理建設以後,他們對舞台投入的期望甚至還更多了幾分。
雖然在獎項上不大可能有什麼斬獲,以ateez在2019年的成績,他們還是得到了對于小公司新男團來說算得上不錯的表演時間。以粉絲最為關注的MAMA為例,ateez在紅毯舞台上表演了《say my name》與《HALA HALA》,到了大舞台,則是經典翻唱與《wonderland》的串燒。金弘中扛旗加上戰損許鳴鶴經典再現的MAMA版《wonderland》恢弘悲壯自不必說,前面的經典歌曲cover,依次是防彈少年團鐵粉設定的鄭友榮做舞蹈C位,許鳴鶴在背後站樁輸出vocal的防彈少年團《血汗淚》,崔鐘浩carry的男高音版少女時代《goodbye boy》,丁潤浩擔當概念的清爽複刻版Shinee《view》。
舞台完成得很順利,大家的自我感覺都算不錯,隻是在頒獎禮結束,大家從名古屋飛回韓國,在從機場到宿舍的車上複盤舞台上的表現時,許鳴鶴輕輕皺眉,接着開始用手機在論壇、YouTube評論區、SNS上開始例行搜索。
“我們和鐘浩談談。”他低聲對金弘中說。
“大家聚在一起談。”
許鳴鶴沒有反對。
從數據和反饋的角度上看,ateez在MAMA上表演熱度還算不錯,但是有一個問題,崔鐘浩在唱《goodbye boy》時表情管理做得不太好,唱歌時猙獰的樣子被鏡頭完整地拍了下來。在ateez的熱度上升的同時,來自各種群體的、挑剔的目光也會随之增多,崔鐘浩唱歌時的樣子成為了一個攻擊的把柄,截圖配上“有這樣的偶像嗎?”之類的留言,可以給不少人帶來快樂。
許鳴鶴給崔鐘浩看了那些不懷好意的截圖與留言:“我記得我對你講過,保證氣流通暢時可以不用把嘴張得那麼大。”
“對不起。”
平日裡他們相處不怎麼講究長幼是一回事,所有成員都是在韓國那種講究長幼尊卑的文化下成長的,既有年齡壓制,又有老師的身份積威的許鳴鶴真正嚴肅地說什麼事情,沒人能有反駁的勇氣。
“假設鏡頭在前面,”許鳴鶴指了指練習室的鏡子,側臉,低頭,“goodbye baby goodbye——”
他唱這一句的時候開口的程度也不小,但因為身體和臉的角度把控,鏡子中他的樣子并不猙獰,而是單純的沉醉于唱歌。
許鳴鶴接着舉起左手,比做話筒的樣子,放在側臉與鏡子之間。
“我盡量與你用相近的發聲方式,”許鳴鶴說,“試一試,鐘浩。”
其實許鳴鶴以前不是沒教過,崔鐘浩也不是做不到。
“我有一件事情,要對大家坦白,”在現場教學了如何在完成這個唱段時做好表情管理以後,許鳴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在看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心裡真實的想法是——”
“cover舞台真唱,還唱得這麼好,你們卻隻對表情管理挑刺,拿幾張截圖來回嘲笑,活該花演唱會的錢看人放預錄對嘴演戲,沒品位的東西。”
尖銳刻薄隻是一瞬間,下一秒許鳴鶴便回歸了和善的樣子,隻是語氣裡還有濃郁的自嘲味道:“怎麼,我這種熱情不長久的人十幾年斷斷續續堅持下來的是唱歌,到現在為止最拿得出手、可以讓我為之自豪的也是唱歌,不是表情管理。雖然我知道表情管理也是需要注意的,做得也還可以。”
“有的人會為了表情管理犧牲live,有的人會為了live犧牲表情管理,都是生存方式,我不會公開地評判。但是現在,就我個人而言,我會堅持live優先,鐘浩如果也是這樣想的,我也會支持你。”
“可是,在保證live效果的前提下,你的表情完全可以更好一點,鐘浩。過去因為這樣的想法,在看到你的表情做得不太好的時候,我沒有真正地把它當做問題,這是我的疏忽。我們之後都需要更注意。”
他一個因為對于樂隊的夢想真正走上音樂之路的人,後面再怎麼理解表情管理對idol的重要性,也難以接受為了表情管理下降live質量,在盡量保證live的情況下多花一些精力用來兼顧表情,已經是基于現實的無奈讓步了。
希望永遠不要到為了畫面而放棄live那一天。無論是我,還是整個大環境。
許鳴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