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3年,防彈少年團團體活動暫停,進入個人活動期的時候,許鳴鶴出演了成員suga闵玧其主持的網絡綜藝《與suga飲醉的時間》,兩人面對着面,喝着米酒,聊起了兩年前的那段回憶。
“除了RM,我們都是把歌詞和翻譯背下來,才去聽前輩的現場,”闵玧其說,“非常感動。”
“不覺得我在裡面摻了很多負面的情緒?”許鳴鶴半開玩笑道。
“負面的情緒也是人類的感情。前輩能夠說出那樣的話,本身就是一種力量。”
許鳴鶴舉杯,和他碰了一下:“作為最火的idol,有那樣的想法也不是罪過?”
闵玧其笑而不答。
防彈少年團剛出道時用過BigBang迷弟的設定,後來因為組合的飛升以及BigBang的接連出事,順利成章地沒怎麼再提,但如今時過境遷,闵玧其可以用更真誠的語句表達贊美:“有了BigBang前輩,才會有後來的防彈少年團,前輩們證明了很多可以做的事情。”BigBang之前,韓國的男團還是一水的花美男風格,而在BigBang大紅大紫之後,主要的兩個改變是,idol的歌曲裡rap含量激增,以及偶像組合、尤其是男團,變得“花樣百出”起來。
“你們也證明了很多,KPOP組合在世界範圍内的成功,這個話題繞不開BTS,”許鳴鶴也不是什麼真瘋子,到哪裡都要說出刺激的話來,“做前面沒有人做過的事情很有成就感,也很辛苦,如果是陌生的環境,那更難一些,而且我這些年已經放下了很多責任感了,你們還不行。”
“前輩在idol活動的時候,也是很有責任感的idol。”許鳴鶴争議再多,大是大非的問題卻沒有過,鬧出風波來縱使挨罵,與此同時人們也都覺得“時他會做出來的事”。
這點許鳴鶴也不否認:“不辜負自己得到的愛意,也是件很棒的事情。但是在經過了那麼多事情以後,我已經不可能再有最初的心态和想法,在音樂上面沒有太大的變化,就很不容易了。”
這是包括防彈少年團在内的活動着的後輩不好說出口,但許鳴鶴說出來一點問題也沒有的話。
“但要放下并不容易。”
聽到這句話,許鳴鶴長長地歎了口氣:“足夠自私的話可以做到的,兵役結束,年齡也變成了三十代後,再維系二十代時的東西太辛苦,在這個時候,隻能減少自己的願望。如果為了很困難的目标付出了太多,最後落空的時候會非常難以承受,所以我更多地追求當下的幸福感。”
典型就是權志龍,當年為了BigBang在兵役前奔波勞碌,兵役也進了辛苦的部隊,結果李勝利的事情一出,所有的努力都泡湯了,兵役期間過得又不算好,退伍之後一蹶不振,曾經在工作室昏天黑地工作的人成了衆人口中的“鞋販子”。
可是能怪誰呢?李勝利沒做好事,他們也不是完全不清楚。可是因為隊友有問題,就對組合的未來聽天由命,也很難稱之為正确的事情。
“這是前輩的經驗?”見許鳴鶴的笑意漸漸微妙,闵玧其又補充道,“聽說前輩會來,我準備了很多問題。”
“我們所面對的是完全不同的環境,我的經曆能夠成為參考就很榮幸了,”許鳴鶴說,“所有的堅持都是以保持關于’自我‘的底線為前提,如果有更多的力量,那就去追求,如果力量不夠了,就等待。”
許鳴鶴所等待的,顯然是BigBang。
他退伍後“回歸初心”做的那些事情,本質上是等待隊友退伍時一種消磨時間的方式,後來有了機會,許鳴鶴自然不會放過,在從“歐美知名網絡歌手”到“歐美知名現場歌手”的那條路上,許鳴鶴開始了另一種等待。
——YG需要蟄伏,BigBang這個名字也與負面新聞深度綁定,面對如此局面,一個個退伍的成員們,暫時沒有挑戰的欲望。許鳴鶴也無意挑戰,他隻是借着自己開拓歐美市場的光環,一次次地在采訪中提及BigBang的名字,以示自己沒有徹底做個solo歌手的意願。
他早就知道他的隊友後來會出什麼問題,因此當人們有心考古時,能夠從許鳴鶴那裡找到無數正面的“舊賬”,這樣的許鳴鶴一片丹心地對組合的回歸随時待命,除了“沒想到他居然很有團魂”,人們竟然也說不出别的惡評來。
說了又有什麼用呢,許鳴鶴一看就不會在意。
許鳴鶴:所以這樣的我為BigBang搖旗呐喊,在絕大多數人的認知裡BigBang就沒有徹底完蛋,我的任務就可以繼續做。
除此之外,許鳴鶴也有點想知道,BigBang如果維持得更長久,能夠帶來什麼樣的作品。之前他在刷頭條次數時順手幫了金韓彬一把,後來要了幾首新歌作為“補償”,發現是沒有聽過的歌的時候,許鳴鶴非常滿意。因為自己的存在讓創作者迸發出了與原來不同的火花這件事,一直以來都是有趣的。
“前輩的追求是什麼?”關于等待的那些事太敏感,許鳴鶴自己說可以,闵玧其沒必要自找麻煩。
“音樂是初心,不管怎樣都會繼續做,沒有特别的、一定要達成的目标。要說現在的追求的話,接受衰老,留下一個三十代音樂人的鮮明形象。”
适當的鍛煉和不包括打針在内的保養,能夠對抗一部分身體的衰老,但不完全。許鳴鶴在經曆了發面與瘦身之後,停在一個不算臃腫,但身材相比自己二十代時更加厚實的狀況,面部有着健康的光澤,同時也不像以前那樣飽滿,沒有濃妝和打光的時候甚至能看到眼角的細紋。優秀的骨相與愈發深邃的氣場讓這樣的許鳴鶴仍然非常有魅力,但誰也不能否認,和二十代時的樣子相比,他明顯地老了。
許鳴鶴倒沒覺得有什麼,非常愉快地擁抱了他的三十代。對于普通人來說肯定是二十代這種又年輕又能自立的年紀最好,可是許鳴鶴不一樣,二十代常有,而三十代不常有——
“前輩在三十代的樣子變了很多。”
不隻闵玧其如此說,這是共識,重新開始活動的許鳴鶴形象依然鮮明,但明顯更加成熟内斂,沒有了那種什麼都想打破一下的銳氣,取而代之的是“我沒有什麼可怕的,也懶得和你們糾纏”的超脫感。
“我說過的,人會變,”許鳴鶴說,“而且我沒有那麼瘋。”
“在回憶過去的時候,我曾經想過很多次,當時那樣做是不是會更好,是不是能夠讓我和我愛的人避開那些痛苦的事情。就比如說……我這樣說可能有點讨厭,在剛剛出道的時候,是故意選擇了嚣張的形象的。”
闵玧其:“在活動期拜訪前輩時,因為前輩很和善,非常驚訝來着。”
“那是誤解,我隻是覺得在後輩面前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覺很不帥氣,”又一次在相視一笑中碰杯後,許鳴鶴繼續說,“在剛出道的時候,比起挨罵,更擔心被遺忘,所以選擇展示自己性格中比較尖銳與激進的部分。”
這招并不少見,比如各種“黑紅也是紅”的營銷,與之相比,許鳴鶴有什麼事都自己上,在逼格上還是高出了不少。
這麼一想,許鳴鶴的所謂“沒有那麼瘋”隻是說他性格不是真·瘋子,在藝人中還是很少見的,特别是頂着無數争議也要特立獨行那一點,也可能是和他的隊友——比如TOP——比起來,許鳴鶴算是相當正常?
“現在回憶的時候,前輩覺得那是正确的決定嗎?”
“我不知道,”許鳴鶴回答,“現在我用更平和的形象活動,不再那麼頻繁地引發争議,仍然取得了很好的成績,難免會想以前如果少說點話,是不是會更好一些,但那樣的選擇,和那樣的選擇帶來的經曆,也成為了今天的許鳴鶴的一部分,沒有那些事情,未必會有現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