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這樣相擁而眠,已經是過去的幾十年不敢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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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茶的小爐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茶香,面前的青瓷茶杯被倒上了茶。
森奈端起茶杯輕抿,清新的口感混雜着淡淡的苦澀,席卷味蕾,伴随着一陣熟悉的茶香。
“是不是覺得味道很熟悉?”藍染放下手中的青瓷茶杯。
森奈輕輕蹙了蹙柳眉,“雨乾堂那位最愛喝的茶。”
“森奈都不喊他師父了嗎?”藍染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意,“聽要說,你捅了浮竹一刀。”
“不是我,是他自己捅的,我拔刀也隻是一時氣憤,并不想傷他,”森奈并不想隐瞞藍染。
“其實當年的事也不能怪浮竹隊長,對吧?”
“阿介,我和瀞靈廷之間,他選擇了瀞靈廷,現在,瀞靈廷和阿銀之間,我選了阿銀,阿銀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森奈坦然表明了如今的立場,言外之意,既然市丸銀選擇了藍染陣營,那麼她也自然會選擇站在藍染這邊。
花言巧語表忠心,根本騙不過藍染,也隻有這樣坦誠說出來虛夜宮的目的,藍染才能信她。
市丸銀為了她才于瀞靈廷為敵,她也是為了市丸銀才抛下一切,義無反顧來了虛圈。
藍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浮竹隊長就是太過于自負,以為一切都能在掌控之中。”
“阿介,不要再提他了,”森奈皺起眉,嘟嘟囔囔道,“我不恨他,但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牽連。”
小臉氣鼓鼓的模樣,透出了幾分少女的靈動,仿佛當年那個對誰都沒有防備的小姑娘又回來了一般。
“那就不提吧,其實你若沒有來,我也會讓烏//爾奇奧拉去現世接你,”藍染挑了挑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似乎并不想隐瞞真實意圖,“畢竟你的能力若是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會讓我有些困擾。”
森奈假意沒聽到後半句話,抿起嘴委屈巴巴道,“那阿介怎麼不早點來,瀞靈廷要抓我回去,我怕被他們帶回去,一個人在外面流浪了半個月。”
“啊,那真的很抱歉,是我疏忽了,我向你道歉。”
藍染所謂地道歉,聽起來似乎很誠懇,可配上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森奈霎時又覺得毛骨悚然。
可還是不得不維持表面地平靜。
“阿介不用道歉,我不是自己想辦法來了嘛。”
藍染點了點頭,似是很滿意她的表現。
“森奈,安心在虛夜宮住下,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和烏//爾奇奧拉說。”
走出書房,森奈才覺得可以稍稍順暢呼吸。
市丸銀正靠在一側的白牆邊,臉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旁人看不出來,可森奈一眼便看穿,笑容下隐藏着焦躁不安。
“阿銀,”她小跑過去,拉住市丸銀的衣袖,對方見她無恙,眉眼間立時染上笑意,反握住她的手。
“森奈都和藍染大人聊了什麼,聊了這麼久。”
“沒什麼,就是叙叙舊而已,”森奈下意識瞥向一側的烏//爾奇奧拉,後者雙手插兜,維持着面癱的狀态,一瞬不瞬盯着她,“阿銀,我有點困了,想回去休息。”
“好,”銀擡手揉了揉少女烏黑的秀發。
見兩人要離開,烏//爾奇奧拉才慢慢悠悠說道,,“藍染大人讓我給這個女人安排一座寝宮,若果有什麼特殊需求可以現在和我說。”
不等森奈開口,銀就拉住森奈的手,往身邊帶了帶,“呀,不需要麻煩烏//爾奇奧拉君咯,森奈住在我的宮殿裡就可以了。”
他的未婚妻,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分别了這麼久,有些事可是要連本帶息讨回來。
森奈滿面羞紅,低下頭小聲呢喃,“聽阿銀的……”
翡翠綠的眼睛動了動,在森奈和市丸銀之間來回掃了一圈,“可以。”
跟着市丸銀回到寝宮,沒有藍染,沒有第四十刃冷冰冰的凝視,森奈才從那種緊迫感中徹底放松下來,疲倦也緊跟着席卷而來。
市丸銀見她精神不振,立即将她攔腰抱起,放到床上,親了親她的額頭,又拉過被子替她蓋好。
“森奈先休息會,我去給你找些吃的。”
臨走時還不忘布下結界叮囑,“乖,等我回來,别亂跑哦。”
薄被上殘留着令人心安的靈壓,森奈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個身,将臉埋入被褥間,很快便睡意襲來。
正要進入夢鄉,門口隐約出現了一股靈壓。
穿透過市丸銀布下的結界,将靈壓傳遞過來的,在虛圈能做到的不多……
森奈一下警覺起來,睡意全無。
股靈壓肆意張揚。
識别出來人是誰,森奈暗暗松了口氣,起身走到宮殿門口,打開門。
“大貓貓,是你啊。”
結界外空無一人,隻有些許靈壓殘留,還有地上的一截樹枝,枝頭挂滿了野生山梨。
酸酸甜甜的野生山梨,當年被困在大虛森林,還是豹子形态的葛力姆喬替她尋來過這種果子。
森奈慢慢蹲下身,隔着橘色的結界,盯着滿樹枝的果子看了一會,嘴角不由陷出一對小梨渦,葛力姆喬還記得她愛吃這些野果,她在虛圈也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
隻不過這個朋友性格别扭又傲嬌,隻願意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