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敏銳。
reborn饒有興趣地盯着對方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視線内的那抹粉色徹底化為虛無的黑色圓點才堪堪撤回視線。
他再一次推翻了剛才那一番試探下得出的結論。看來,這一兩個小時的等待似乎并不是純純地浪費時間。
至少,他現在倒是很期待後續的展開。
夜色的隐匿下,他恍若黑夜中遊走的幽靈,于黑暗完美融合,亦步亦趨地緊緊跟在對方身後,始終保持着一定距離。
最終,他們停在了一片廢墟前,不難看出這幢建築之前有多金碧輝煌,璀璨奪目。
典型的歐式建築風格在這邊随處可見,但顯然,這座建築的主人似乎更顯富裕,就連最上方的圓頂都用黃金鑄造而成,更别說牆邊還有镂空的各式藝術雕塑,無時無刻不在體現這座建築的主人的地位。
但此刻,映入眼簾的隻有坍塌在地的石塊和華服着身的屍體。就連往常突兀的槍響,在這裡都顯得格外和諧。
“她”在外面好奇地張望了一會,似乎是在猶豫。接連不斷的槍聲仿佛隐藏在每一處角落,不難想象裡面到底是怎樣的火拼現場。
正當reborn推斷着面前的人和對方是何關系時,她就這樣不加掩飾地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齋藤空’觀察了好久,終于讓‘她’發現了進去的通道。邁過一個接一個的人形障礙物,‘她’仿佛沒有感受到裡面嚴峻焦急的緊張氛圍,隻是摸了摸開裂的牆壁,感覺還算牢固,便一頭紮進那片槍林彈雨中。
‘她’目的十分明确,輕車熟路地拐過一個又一個地拐角,仿佛對這片的地形了熟于心。
越往深處,槍聲便越激烈,夾雜的咒罵和哀嚎一個勁兒地往腦袋裡鑽。‘她’就仿佛沒聽到一樣,堅定的朝一個方向不緊不慢地趕着。
說疑惑,‘她’也疑惑為什麼十餘年後的現世會有它的存在。說明白,‘她’也明白後面緊跟着的尾巴目的必然和‘她’一樣,都是沖着這東西來的。
“嘿!這兒可不是你這個小孩該來的地方,快點滾出去!”一個提着沖鋒槍的黑發男人高聲呵斥道,推搡着她的肩膀想讓她離開。
就在他的右手接觸到小女孩肩膀的那一瞬間,天旋地轉,等他意識回籠,就發現自己後腦已經重重地磕在地上。
最後留在腦海裡的便是對方冷漠傲慢的表情,仿佛世界中的一切在她深紅的眸子裡都是一片虛無。
‘她’不理解,明明都是一樣持刀的劊子手,怎麼會有如此矛盾的舉動,一面無情地收割着生命,另一面又可以冒着危險去保護身後的陌生人。
或許,隻有對方那群人才是正常的,‘她’能明顯感受到自己的出現,似乎讓對面那個胖男人更加惱火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活着,把鑰匙交出來!”
胖男人粗着脖子嘶吼着,強烈的憤怒将他皮膚燒的通紅,即便沒能聽懂,也大概能猜出他對着誰在咒罵。
齋藤‘空’側了側腦袋,眼裡淨是輕蔑,似乎壓根沒有将對面持槍的一夥人放在眼裡。
‘她’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壓低身子像個炮彈一般極快地沖了出去。
随着一聲接一聲的痛呼,胖男人莫名地看着身邊的保镖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驚恐不自覺地在臉上顯露。
指間攥得發白,死死地握着扳機跟轉着圈似的,毫無目标地開始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