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齋藤空并未察覺到這點聲響,她左顧右看完全沉浸于二人的隔空對罵。從物理攻擊上升到魔法攻擊,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齋藤空還挺想磕點瓜子就着繼續看。
直到二人突然将話題往外一引,靜靜吃瓜的群衆齋藤空忽地被扯入其中。
“你到底是去找浦原的還是去泡妞的!怎麼就還能被人找到老巢!你果然是腦袋裡為數不多的營養都被頭發吸光了吧!你個白癡真子!”
雖說小女孩戰鬥力不俗,但顯然早已對她分外熟悉的平子實力也不俗。
“能别動不動就眼紅我這飄逸柔順的金發了嗎?還有,空醬又不是我故意帶來的,她絕對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危而不顧自身危險找到這。 ”
齋藤空聽到這話的一秒内喉嚨裡就仿佛被豬油堵住了嗓子眼,又膩又惡。
待她目光反射性望向滿嘴胡話的平子,如果忽略對方鼻頭還在不停流淌地血迹的話,他抛出的媚眼說不定還能迷倒真央那群涉世未深的迷妹。
但照着目前這一狀況,再搭上他那标志性的露齒笑,結果可想而知。說是血盆大口也不為過,收到對方示意的齋藤空身體不由得一顫。
她暗暗跺着碎步将自己轉移出兩人相交的直線内,想要遠離二人的戰火範圍。每挪一步,碎裂的聲響便在耳邊嚓啦一聲,這自帶聲效的退場音樂着實令她摸不着頭腦。
直至她的視線範圍内出現了金色碎片,原本隻是一小點,随之直接一整塊脫落,仿佛這世紀的藝妓臉上塗的白粉,源源不斷地從空中落下。
隻不過,不同的是,這碎片還沒等落到地上,便消弭于空中。還沒等齋藤空問出這破碎的結界原本是有什麼作用,數道人影便從各個方向朝她湧來。
準确地說,是朝她身後的方向沖去,就連之前吵得不可開交的平子二人此刻也沒了剛才的從容不迫,臉上滿是無比的凝重。
即便背着身,齋藤空也能聽到利刃不斷交鋒的撞擊,撕裂的罡風不斷從破碎的結界内湧出,雖然隻是一瞬,但她仍能感受到上位虛的帶來的沉重威壓。
“你個白癡!你呆在這隻會礙手礙腳,還不趕緊滾出去!”齋藤空被手臂間陡然傳來的大力直接一個踉跄,她不解得盯着眼前這個一臉兇狠小表情的女孩。
她這是瞧不起她的實力呢還是在暗戳戳地關心她呢?齋藤空忍不住冒出定點懷疑來,現在回過頭來想她剛見面時說的話,似乎又有了點别的含義。
日世裡已經忍這白癡女人很久了,即便是大腦功能退化的人,也知道趨利避害。她倒好,身為番隊席官,不僅冒險将他們救出,現在還出現在現世與他們這群人見面。
到底是多粗的神經啊!
一想到這,日世裡就按耐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心情,完全就是一個身處危險還不知避開的白癡。
啊!心情更糟了……此刻,她感覺胸腔内就像有一個正在燃燒的沖天炮竹,不知什麼時候就會砰的炸開。
所以,趁現在還沒炸開之前,盡早把這秃子給丢出去。日世裡憤憤地想着,腳下動作也時刻未停,不過好在這家夥也并沒有掙紮,要不然,她自己都想象不出會做出什麼來。
然而,被牽引着的齋藤空不是沒有掙紮,而是為了自己得之不易的性命着想,她還是不在這礙手礙腳的好。況且,她還屬于不請自來的那種。
身後結界換了一張又一張,張開的速度都比不上碎裂的速度,她瞥向金色流光内的虛,除了右手臂還是人類的胳膊外,已經完全看不出半個正常人的模樣。
雖說之前有聽浦原提過一嘴虛化的不可控狀态,但他也沒說是這樣的不可控啊。
堪比虛的外型,超強的自愈力,再加上現在拳頭上蓄勢待發的黑紅閃光。
如果不是赤裸的右臂還保留有一點正常皮膚,不,現在恐怕都快成為完全體了……
齋藤空異常吃驚地看着不遠處各個手握太刀殺氣四溢的人,而被圍在正中心的虛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圍的壓制,瘋狂地嘶吼着想要将邊上這群人撕碎。
再看其他人臉上的表情,除了凝重外再無其他,手起刀落的瞬間便将其四肢挑斷,讓他短暫性地喪失行動力,後續再加上各種令人眼花缭亂的縛道,這下總該結束了吧!
齋藤空不由得替他們也為自己捏了把汗。
然而,就算身上套了層層束縛,形似虛的男人依然在不斷掙紮咆哮,鎖鍊的撞擊,瘋狂的吼聲,一切的一切都似鐘槌不斷敲擊着每一個人的心頭。
就仿佛随時都能掙脫出來一樣……不光是齋藤空這樣想,在場所有人都抱有相同的想法。
這是第一次有人虛化到這種程度。日世裡緊鎖着眉頭,深咖色的眼眸裡滿是溢出的焦灼。如果胸腔内的空洞再繼續擴大的話,恐怕就不是簡單的壓制了。
他們都知道如果在放任下去,會發生什麼。每個人都保持着靜默,低垂着腦袋讓人看不清臉上的情緒,唯有刀柄上攥得發白的五指洩露了點情緒。
“餒!真子~拳西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變回來?”綠色短發的少女氣鼓鼓地問道,臉頰像隻河豚一樣鼓起,指着眼前的‘怪物’置氣般撒潑道。
“拳西你個笨蛋!拳西是笨蛋!這樣簡單的打架都赢不了,完全就是超級第一大笨蛋!!!”
伴随着最後一個尾音的落下,原本瘋狂掙脫的‘虛’似乎更為惱怒了。
“喂!白,你别再激怒他了。”盡管有人出聲制止,但綠色波波頭的女生仍然沒有住口的打算,像個小孩一樣在地上瘋狂撒潑打滾。
“缽!别偷懶再加上幾層。”“誰能讓久南住嘴,腦子都要被吵掉了”“真子,你不是去找浦原了嗎?人呢?”“……”
霎時間,整個場面混成一團,齋藤空就像個誤入的局外人,站在遠處的角落裡偷偷掃視着這個混亂的現場。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跟上來不可,可能就是為了證明付出的勞動沒有白費?比起從他人口中聽到他們還活着的消息,親眼目睹他們活蹦亂跳似乎更具沖擊力。
雖說,照目前這個情況看,有個别人似乎活力過頭了,就連生物屬性都要大換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