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還在繼續,但藍染似乎并沒有心思理會,他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面前将一切籠罩在内的‘結界’。
什麼都感知不到…
這倒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了——
藍染伸出右手輕輕貼近,還未徹底接觸便被一股怪異的力量彈開,掌心還留有灼燒的痕迹。
“滅卻師的招數嗎?”市丸銀仰頭望着,疑惑地問道。
藍染但笑不語,鏡片下的陰翳将他眼底的情緒隐藏,“不,滅卻師用的招數也是由靈子勾成,但這種……”
他收住了聲音,轉頭對身旁的市丸銀淡笑着,“不知你是否聽說過,在現世,除了虛以外,還有另一種威脅的存在——詛咒。”
認真聆聽着的市丸銀連笑容都沒能維持住,默默等待着對方繼續說下去,結果對方隻說明了一點,就沉默了下來。
“藍染隊長,你是早就知道這裡會有詛咒出現嗎?”市丸銀剛問出聲便道糟糕。
鋪天的靈壓刹那間傾瀉,即便釋放自身的靈壓與之抵抗,也隻是堪堪站穩。但不過三秒,周身一輕,仿佛剛才的那一瞬不過是他的錯覺。
再擡眸,隊長還是那個隊長,溫潤和煦的臉上挂着善意的微笑,一如他給所有人的第一印象,謙遜有禮。
但市丸銀深知那隻是淺層的表象,沒有人能徹底了解這人的内心真面目,就連他也不例外。
“走吧!銀,看起來用不着我們出手了——”
留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之後,藍染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虛空中的和式大門。市丸銀若有所感地注視着身後的半球,右手敲擊着斬魄刀的刀身,心中頗感遺憾。
“可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不那麼無趣的家夥~”
别人口中有趣的家夥——齋藤空此刻出奇的憤怒,她親眼見證了身邊一個又一個的撕裂,消散,隻剩下飽經戰鬥洗禮的刀刃彰顯着他們曾努力存活于世。
她不知曉對方到底是瓦史托德還是五條口中的特級詛咒,唯一能知曉的便是她似乎被對方當成了殺人者遊戲中的棋子。
越過她率先對将其他無力反抗的人出手,即便正面對上,也必定分出一個牽制她,讓她親耳聽到别人最後的悲鳴,恍如遊戲般徹底将她玩弄在掌心。
胸口帶來的窒息每一秒都在瘋狂踐踏她的痛覺神經,就算是下一秒暈倒也不奇怪。而眼前破敗的景象每一瞬都肆虐摧殘着她僅剩的理智。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不斷被它們挑起,即便有意控制,也仍然很極端,極端到想要不顧一切後果将周圍的一切全部破壞。
手中的黑氣似乎感受到她内心壓抑的怒火,自主地由她的手心散發至全身。
比墨還濃的黑氣張牙舞爪地萦繞在她周身,粉色的櫻發迎風舞動,将她柔弱的外表平白增添了一絲詭異。
随即,一絲妖冶的紅光在眸底一閃而過,似是錯覺,又似乎不是…
一前一後亢奮的人形異物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接連不斷發出刺耳的尖叫,它們揮舞着肢體饒有趣味地緊盯着眼前的獵物。
期待着她染上更加憤怒的氣味,相比這些穿着同樣黑色衣服的‘廢物’,顯然,面前這個粉色頭發的女人味道似乎更為可口。
“即使有着類人的身軀,理性卻如野獸般低下嗎?”
齋藤空冷漠地掀起眼皮,櫻色眸子不再如暖春般和煦,而是充滿着極地的寒意,一如盯着死物般漠然地瞥了它們一眼。
怪物們似乎徹底被激怒,擺出姿勢蓄勢待發地準備沖向她。
“你們是受誰指使的嗎?”齋藤空對此置若罔聞,随意将刀刃一抛,将薄刃對向自己,另一隻手虛虛地覆蓋在鋒利的刀面上。
雖說這個方式有點作弊,‘她’也不興地為死神報仇,但除此之外她也沒有任何辦法,她不能眼睜睜地就此坐以待斃。
倆怪物對她這一自殘的舉動頗感困惑,雖然無法言語,但歪頭試探的動作怎麼看都令人作嘔。
“原來你們不會說話啊,那換種詢問方式好了。”齋藤空異常客氣地開口笑道,嘴角的笑意直達眼尾,“飼養你們的主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