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坨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的東西,吃喝拉撒都在裡面,那味道實在是有些難受。
隊員剛把頭抱起來,那東西也不認人,張嘴就是一口。
隊員嗷嗷叫了一聲,也不慣着,直接一個招呼大嘴巴子,硬是給這貨牙齒打斷了。
斷牙後自然就松了口,隊員剛想說兩句什麼戲谑的話,忽見嘴巴裡藏着個東西,正在從牙縫裡爬出來。
“啊!”
隊員驚叫一聲,連忙把人頭扔了出去。
啟一看,好家夥,這是向着他來的啊,連忙拽着頭一掏。
拽着那根細細如同海藻般的觸須,啟牟足了勁兒,狠狠一拽。
瞬間,那根觸須膨脹變大,直接将對方抓住。啟這次意識到,這貨觸須腹部有無數張嘴巴,正打算将他的血肉一口口吞下。
啟目光冷冽、略做點評:“下等貨色而已。”
說着,他鐮刀齒刃光芒一閃,揮動之間,那條粗壯的觸須直接碎裂成片段。
下一秒他蹲在地上,眉頭緊鎖。
“壞了!他的目标是吞噬蘇小蠻!”
·
二輪面試詭異的通過了。
蘇小蠻看着收到的短信,捂着嘴角吞下驚呼聲。
他簡直能夠感覺到光明的未來在向自己招手。
再略顯幼稚的往床上打了半天滾以後,他瓷白的臉蛋都紅了。
随後他按照主辦方要求的,前往當地醫院,打算做一個全身體檢。
醫院位置很偏,種植了大面積的樹木。
冷清的醫院,員工性格也想當冷清,蘇小蠻沒怎麼來過醫院,怎麼個流程都不清楚,他知道先去挂号,可是挂号後診室也沒标注樓層,蘇小蠻抹不開臉一個個去問,隻好磨磨唧唧的去找。
體檢一項需要驗尿。
護士給了個透明塑料杯,讓他去廁所尿。
蘇小蠻尿不出來,尴尬着去找飲水機。
飲水機他在一樓看到過,他先前在一樓的時候,人還有幾個,現在下去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蘇小蠻往外面看,黑壓壓濃稠的雨雲,由遠及近,往着醫院蓋過來。
“好像要下雨了。”他喃喃自語,捧着紙杯打算去接水。
餘光裡,身穿白衣的護士低着頭做事,肩膀左右搖擺,好像發現蘇小蠻需要幫助,她擡起頭,表情麻木:“需要幫忙嗎?”
蘇小蠻指了指手裡的紙杯:“有水嗎?”
“有的。”
護士轉身過去,從櫃子裡拿出杯子,然後緩慢的走向護士站内的飲水機。
蘇小蠻盯着她看,總感覺她的姿勢很奇怪。正常來講,人行走的時候,四肢應該是自然下垂的,肌肉也會相應作出反應。
但這個護士全身僵硬,從頭到尾的面部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
蘇小蠻一開始還以為是打工人上班通病,但越看越感覺奇怪,她的面部有種死氣的蒼白感。
雖然有這些奇怪的發現,蘇小蠻也并沒有引起重視,在變異的每一天裡,他都會對周圍産生懷疑,加上失去了一段記憶,他天真無邪從不相信真相,他甚至覺得是自己想太多。
于是他乖巧的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等待着一杯熱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下雨了,他竟然在炎炎夏日裡感覺到了冷。
是幹燥冷凝的冷,就好像置身在冰箱裡,渾身上下有層寒氣。
他搓了搓手背,繼續等待。
護士推開門,目光落到飲水裡上。
在她的視網膜裡,飲水機裡根本就不是水,而是一層黏膩物質的分泌液,裡面甚至還有東西在蠕動。
她好像完全看不到這些,打開飲水機,接了滿滿一杯水,随即向着蘇小蠻走過去。
溫暖的熱水遞到蘇小蠻面前,蘇小蠻感覺寒意被驅散了一些。
護士面無表情的催促着:“快喝吧。”
蘇小蠻接過水杯,暖了暖手。
他體檢表單上還有一堆東西沒有檢查,他得趕在醫院關門前把項目做完,在各種催促下,他端着那杯水,緩緩湊到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