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部鱗片流淌着水光,格外熠熠。
眼前人眸中有淡淡鎏金流轉,手勾着他的下巴,另一隻手緩緩摸索過他臉上墨痕、由他親手賦予的靜心咒文。
曲缭被撩的喉結滾動,不自在地往後縮了縮,在尤姒手間落空的怔愣目光裡,攬緊人把老師往上颠了下,從而抱得更牢靠些,他能夠從下而上擡頭望着人。
尤姒月卻一時不察環住了人,困惑“嗯?”了聲。
“老師……這個地方是……”曲缭強迫給自己轉移注意力先放在當務之急的正事上,此地不宜久留。他遲疑掃視幾圈,終于察覺到了什麼。
于是曲缭穩穩扶着人的脊背,緩緩從水裡下落踏到實處,發絲翻滾。
腳下被什麼東西硌到,曲缭目光所及。
赫然一柄寒光冷冽的劍,此刻破碎成了三段,被随水流翻滾沖刷上淤泥,風塵不再。
——
井口外,過于陳舊的繩索的某處似斷不斷。
褪去粗布裝扮皮膚污泥,一雙蔥白細長猶若無骨的手牢固把着斷裂地方。
少年的發髻被精緻編成一大個股的麻花辮側方置放在單肩,鬓前的些許碎發打下狐狸眉眼,窩在井旁耳朵附上,靜靜聽着下面人的動靜。
“活菩薩可真難請。”阿棠嘀嘀咕咕。
忽的,屋外有單人踩碎幹枯草葉聲。
阿棠機敏擡頭,茫然有什麼人會來到他這邊荒無人煙,從前長年關押犯錯外室罪子的偏僻庫房,直到油燈光亮從關不緊的門縫裡露出它的光芒,一聲“吱嘎”生鏽推門聲響起。
他手忙腳亂提了把繩子,無人拉扯住,便放心松手提着洗到幾近泛白、但仍能窺見先前華張揚紋路的衣袍,匆匆躲進柴房唯一能完全遮蔽住他身形的柴火堆後,把自己團吧團吧掩藏完全。
然後靜悄悄扒着一側張望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