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羽書根本拿人沒轍。

也就是才隔了幾天的功夫，喻羽書提着裝有剛出爐尚且熱騰騰的，現場制作的蛋糕的精緻盒子，捧着路過花店買的束向日葵來醫院看人，就隻留下了空無一人床鋪被打理整潔的單人病房，給人打電話也沒接。

去櫃台詢問值護士具體情況，被告知是病人自己辦理的出院，打完今天的吊瓶後跑上跑下庫庫開單子簽字，把剛剛成年的身份證“啪”得一下拍櫃台上，說出院就出院，人說跑就跑了。

醫院還沒來得及回收打掃幹淨病房，床頭上很顯眼地留了張便利貼，他走過去揭下來，上面手繪着個滿滿當當占據了所有空間的愛心，正中央并排寫着姚盞年和他的名字，兩個名字中間夾着“長”出的相互拉着的兩隻小手。

喻羽書徹底沒了脾氣，把手裡的東西暫時放桌子上，把紙條塞進了錢包透明夾層。

然後從另一個夾層抽出兩張飛機票，拍照給他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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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雪，開始隻是零星在空中稍微幾點，等姚盞年從警局門口出來，昏黃路燈樹梢上，悄然擔在上頭的片片簇雪壓低裸枝。

【我接到精神類工具使用提醒才趕回來，你幹嘛啦？】

姚盞年時常察覺系統突然就不見了，喊它倒也會回信，然後像今天一樣這般姗姗來遲，但不像之前天天閑得無聊躺屍看霸總小說吃零食，實在不行就來騷擾他一下順便給他出點馊點子。

“……沒什麼，用來從之前小叔公司偷東西的那人那裡打聽了點消息，現在事情發展走向跟我知道的完全不一樣，有點害怕，有種想要的東西始終抓不到手裡的感覺。”

姚盞年出門時候隻是稍微刮了點寒風，沒想過會下雨，毛衣外隻披了件秋季長風衣。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縮着脖子下半張臉埋進高領口裡，妥協地系上扣子，雙手塞進口袋裡。

這邊離回家也就六七公裡，手機中午時候已經沒電關機了，他翻了翻身上，雖然本來姚盞年也沒有随身帶幾張零錢的習慣，幹脆沿着路邊慢吞吞地走回去，尋思動一動好歹還暖和一點。

【放寬心，雖然我本統不在，但都在後台幫你盯着呢，咱小叔行迹醫院公司家三點一線的，真有什麼不對勁的人或者地方我第一時間就帶你趕過去了，不用這麼緊張。

哪怕事情走向跟上一次不一樣，你也不隻是上輩子的你了呀，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個我，别再鎖着眉頭啦，這一世我保證不會再出任何岔子！

你實在不放心，萬一的萬一真有非自然的特殊情況，我，我就去我們老闆的辦公室糾纏我們老闆，抱着他大腿跪着哭着求他插手幫忙，懲罰頂多就是被扣掉大半年充電電池的事，莫得問題。】

姚盞年沒忍住笑出了聲：“……好吧，你們老闆人真好。不過，你給我當個任務系統怎麼天天不見……呃，統。”

【我們都搭檔多少年了，我多沒用你又不是不清楚。而且，我這叫放養式戰略，你跟咱小叔歲月靜好的又沒什麼矛盾，我當什麼瓦亮瓦亮的大燈泡。

而且而且！你是沒見隔壁的系統，就是我同事啦，這幾年腦袋上的傳導線都快被它自己薅秃了，熬夜預演它家管理員第二天從早到晚的行動方案，電量都快呈負數了都不去充電，一分一秒都不敢離開它特别容易作妖的管理員半步，結果最後還是出事了……

喏，這些是我在隔壁世界線那搶的喜糖，給你和小叔留着的。】

姚盞年塞在兩側的寬大衣兜的手裡突然多了幾瓶造型奇怪的，很古樸的小型瓷器瓶，瞬間衣服往下墜了墜，兜裡變得鼓鼓囊囊的。

“……謝謝，但是出事了，然後喜糖？”

【因為隔壁死而複生回去的管理員跟系統最初核對好的打算是修成詭道，在人間劫富濟貧，順便給他前世的死對頭，好像也是前世把他封印起來的老師，以及其所在的仙門添堵複仇的。】系統卡蹦卡蹦嚼着糖。

【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反正他們仙門邪門混合的世界線就是蠻亂七八糟血氣方剛的，天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同事說兩個人有段時間也是打打殺殺的。

但反正我去湊熱鬧的時間點，我同事的管理員已經抱起他老師，扯開他老師的長袍兩個人如膠似漆地親起來了。畢竟非禮勿視，我就把我同事拖出了人家房間，然後它挂在我身上嗷嗷哭。】

“......”

姚盞年想，世界上熱衷于吃八卦的那群人心理素質和抗刺激能力絕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