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雨把神奈川拉進寂涼的秋日,吹過的風都帶着濕冷的水珠,将厚外套、針織圍巾一一吹到人們的身上,也有那麼一批不怕冷的。
在室外訓練的運動少年們穿着單薄的T恤短褲,憑借一腔熱血抵禦秋季的潮寒。
幸村精市肩披網球社的土黃色隊服,胸前刻印着立海大的校徽,他雙手抱臂,面不斜視地審閱部員們的訓練成果,時而停下,指正部員的一些錯誤,殘留的餘晖掃過他白玉似的臉龐,藍紫色的眸子停留在最後一個人身上,被他盯上的瞬間壓力倍增。
“集合!”幸村精市拍手,示意衆人朝他這裡看,“今天辛苦了,這兩天降溫,明天開始大家換上秋季隊服,以上,解散。”
“感謝您的指導!”話畢,終于結束部活的人喝水的喝水、換衣服的換衣服。
切原赤也抹了把頭上的汗,涼風一吹,不禁打了個哆嗦,忙跑進更衣室換上校服,出來時,網球部正選都沒走,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在讨論網球部未來幾天的安排,丸井文太百無聊賴地颠着球,見他出來,兩指一并,打了個招呼“呦。”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切原赤也警惕地退後半步,“還有什麼事嗎?”
“沒啊。”仁王雅治食指勾着自己的銀色小辮子,噗哩一聲,笑得頗為和藹“赤也準備去哪?不如帶上我們?”
“沒錯沒錯。”丸井文太笑眯眯點頭。
心裡不祥的預感更重了。
切原赤也咽了口唾沫,幹巴巴笑着“沒、沒去哪,我準備回家來着。”
“不是去找海野君比賽?”柳生比呂士冷不丁詐了他一下。
小海帶果然上鈎,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幸村精市注意到那邊的異動,“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柳蓮二簡單講述了一遍今天海野池樹要挑戰切原赤也的前因後果,“仁王他們有97%的可能是好奇海野的實力。”
幸村精市輕笑,“這樣嗎?我也挺好奇海野的實力,有機會真想和他比試一次。”
他想起去年上杉私底下和他說的事。
彼時網球社剛舉行交接儀式,幸村精市破格一年級成為網球部部長,上杉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網球部就交給你了,有你和真田他們在,我們立海大說不定能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不過可惜了…”他說到這,有些感慨“當初那個黑發小子我沒能拉進部裡,不然我們網球社實力還能更強。”
幸村精市問道“前輩說的是學生會新上任的學生會長海野君嗎?”
“就是他,那小子可是剛開學就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上杉說起被入學新生打敗時,臉上并沒有前輩輸給後輩的耿耿于懷,“讓我想想,幸村你們沒和他比過,他的實力和真田不相上下,甚至更高一點,要是能讓他加入網球社就好了,咱網球社又能多一員大将。”
“前輩,我們網球社歡迎任何喜歡網球、願意加入網球社的人,不會追在别人身後強迫别人入社。”幸村精市正色道“我們網球社人才輩出,不需要靠他人獲勝。”
柳蓮二有些意外幸村精市會對海野感興趣,但他不會質疑幸村精市的決定,略一思索道“不然,我們和赤也一塊去?”
“不用,既然海野并不想我們知道,跟過去也沒意思。”幸村精市微微搖頭,“和他們說一聲,這是赤也和海野的私事,不答應就算了,我們立海大不做強迫别人的事。”
“是。”真田弦一郎應道,轉身向叽叽喳喳的幾人走去。
海野池樹在樓上,将下面發生的事攬入眼底,他轉身,提上書包和網球袋,給迹部景吾打電話。
“啊嗯,你小子會主動來找我?”迹部景吾再三确認來電人的名字,張口就不做人地調侃。
“小景,你轉來立海大吧。”海野池樹鄭重說道。
“哈?”
迹部景吾一時不知道該吐槽那一點都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不華麗的名字,還是吐槽他好好的冰帝會長、冰帝網球部部長要轉去他可以說的上兄弟也可以說是宿敵的學校。
轉去幹什麼?本大爺不要面子的嗎?
“你發了什麼瘋?”
“你讓我加入網球部又發什麼瘋?”海野池樹淡淡反駁。
迹部大爺一聽就明白了,他往後一靠,手裡端着杯桦地崇弘倒的紅茶,慢慢品一口,幸災樂禍道“讓你當初把人得罪透了,自嘗惡果了吧?”
海野池樹一聽不樂意了,“還不是你說他們實力不錯,不去會後悔,你這話不能早點說嗎?”
“再早能有你早?”迹部景吾嘲諷道“誰知道你開學一聲不吭就跑去網球社挑戰,本大爺當初都沒有你這般膽大,不然你轉來本大爺的冰帝好了,我可以勉為其難分給你一個準正選的位置。”
“不可能。”海野池樹冷冷道。
迹部景吾在那頭捉摸了下他的語氣,知道人是真的急了,不由緩和語氣,“不然本大爺找幸村說?”
“不行!”海野池樹的反應比剛才還激烈。
想加入個社團還要找其他學校的人幫忙,他不要面子的嗎?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迹部景吾接二連三被拒,也不樂意了“不然你别加了,和以前一樣不也挺好的?”
電話另一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