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可算回來了,您以後可千萬别把奴婢一個人留在這裡獨守空房......”
湘兒還在說着,李婉若隻微笑回應,根本沒将她的話聽進去。
孩童時尚未沒發現,怎麼越長大嘴越碎了呢?
突然,叮的一聲,長劍與箭矢相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道修長的身影擋住李婉若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下了那支暗箭。
男子樣貌俊秀,身着白衣,雙眸陰冷地打量原處。
李婉若隻回眸淡淡一撇,對于暗殺這種事她早已習慣,無論是身在明處的陽律,或是身在暗處的陰律,都不會叫她受半點傷害。
“主人,需要我去一趟嗎?”姑冼問到。
李婉若嗯了聲,随即道:“讓她别把人弄死了。”
“是。”
湘兒吓了一跳,憤憤地拔下那支深深紮進牆中的箭,結果發現自己根本拔不動,一旁侍衛見狀,幫忙拔下來,遞給她。
“主人!這不是離國的箭!”
李婉若瞧了一眼,道:“回去說。”
離國有關于兵器鍛造法律是十分嚴格的,每一件兵器打造前都需向隸屬于工部的兵器監報備,每一件兵器無論大小都會刻上離國官标,走私兵器是犯法的大罪,敢如此光明正大使用别國所制兵器,定然是離國以外的人。
李婉若心中已經有了大概。
走進院子,湘兒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殿下,忘記說了,永泰侯府的小侯爺又來了。”
李婉若愣了下,剛要轉身,便聽見有人喊她:“若兒!你終于回來了,我等了你許久。”
隻瞧那永泰侯府的小侯爺笑着跑來,他穿着一襲繡着綠紋的紫衣長袍,胸前挂着長命鎖,相貌略顯稚嫩,但年歲卻是比李婉若還大上兩歲。
李婉若微微偏頭,挑眉笑道:“小侯爺下次若還這般喚本宮,那本宮便要去侯爺那裡坐一坐了。”
楚元皓笑容一僵,回憶起去歲自己飲過了酒,借着酒醉把手搭在了李婉若肩上,他還未怎樣,就被李婉若身邊的護衛摔在了地上,他記得那人膀大腰圓,他頓時就醒了酒。
事後他還未來得及到父親面前哭,李婉若竟先他一步,不知道和父親說了什麼,轉天他就被父親打了二十棍,屁股疼了半月都未好。
楚元皓後退兩步,與李婉若拉開距離:“殿下,不必麻煩你跑一趟了,方才是我說錯話了。”
李婉若眯縫着眼,皮笑肉不笑道:“既是如此,那小侯爺還有事嗎?”
“有!當然是有!五日後是我的生辰。”
李婉若道:“知曉了,本宮會為小侯爺準備一件厚禮。”
“不不不!”楚元皓連連擺手,從懷中掏出一封請柬:“其實與禮物相比,我更希望殿下可以來,如果殿下能出席...”
請柬都是由下人去送,即便是公主府也不應該讓小侯爺親自來送,但楚元皓還是主動要來,他便隻是想尋個由頭見李婉若一面。
“本宮會的。”李婉若收下請柬,轉身遞給湘兒。
楚元皓面露喜色:“當真?”
李婉若無奈撫額:“你若在追問下去,本宮便要生氣了。”
“好吧...可是我還想去池塘那邊瞧瞧,聽說殿下新得了幾條西洋魚,長得甚是漂亮。”
李婉若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但卻讓人很容易便明白了。
滾。
楚元皓做出委屈的表情,但還是熟練的轉身離開。
他們自幼相識,但卻算不得青梅竹馬,楚元皓清楚李婉若脾性,這人若是不将你視為朋友便會虛與委蛇,絕不會說滾這樣有失體面的話。
這麼多年來,楚元皓很滿足與李婉若現在的關系,他甚至認為,在李婉若身邊衆多男子中,他是最有可能成為驸馬的人。
他哼着小曲踏上馬車,一旁的仆人見狀都為他感到高興。
看來小侯爺今日十分順利。
日暮西山,楚元皓破天荒的想拉開車簾瞧瞧美麗的夕陽,他剛掀開,便瞧見去歲将他摔在地上的男人翻身下馬,随後把綁在馬上的麻袋扛起,跟着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似是書生模樣的俊俏男子。
這兩人他都曾在李婉若身邊見過。
早就聽聞先皇為李婉若培養了一批護衛,想來這兩人便是其中吧。
楚元皓還未從那健壯男子的恐懼中走出來,他渾身哆嗦了下,放下車簾,生怕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