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工藤新一茫然地擡起頭,沒想到下一秒,原本還懶散坐在椅子上的波本突然直直地朝他的面門伸出手。
作為偵探的第六感告知工藤新一得立即躲開,身體的本能也讓他迅速擡手就是一擋。
然而,波本的動作比他更快,前者在工藤新一躲開的瞬間便重新轉移目标。
工藤新一愣是做出格擋的動作,徑直把波本的侵襲給擋了回去,他有些莫名:“波本先生,你要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攻擊。
工藤新一連退好幾步,波本也順勢站了起來。
咻咻咻——
雙方動作上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就算身上還有傷,波本進攻的速度依舊很快。
到底在幹嘛?
工藤新一被擊得腳步踉跄,再一次倒退後,他左右腳一絆,身體不由得往後倒。
波本長臂一伸,手掌握住工藤新一的腰,另一隻手不知從哪裡掏出之前那副已經生鏽的手铐,當着工藤新一睜大的雙眸,迅雷不及地拷上了對方的右手。
“咔!”
手铐的另一頭被波本拷在了自己左手上。
工藤新一在波本懷中站穩後,手腕上冰涼的觸感讓他不由得驚呼出聲:“波本先生!”
右手稍稍用力,手铐連接處發出清脆的聲響,往後一拉,波本溫熱的身體也跟着壓過來。
工藤新一被迫離波本近了一點,他有些惱怒道:“波本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擅自禁锢我的人生自由?!”
波本喉嚨傳出幾聲悶笑,他說:“那之前你還用麻繩捆住我,這難道不是限制我的人生自由?”
“我、我那是因為波本先生突然攻擊我!”工藤新一梗着脖子,他特意在波本面前露出脖子上的傷,緊接着又道:“波本先生,快解開手铐!”
波本淡定自若,他擡起左手晃了晃,“既然我們兩個都是兇手的目标,兩個人一起不正好順了兇手的意?”
“一個是目标,兩個也是目标,正好多我一個也不多,不是嗎?”
工藤新一一時間有些語塞,他竟然覺得波本說的話有點道理。
“更何況,就算我受傷了,比起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我還是能打的。”
波本從鼻腔裡發出氣音,他順勢把手铐一拉,低頭與工藤新一四目相對,“總之,你别想甩開我。”
灼熱的氣息糾纏在一起。
隐約還帶着些濕氣。
工藤新一隻覺得耳尖都發燙,他咬牙後撤幾步拉開距離,破罐子破摔道:“正好,波本先生你也别想甩開我!”
鐵鍊在兩人中間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冷靜下來的工藤新一靠坐在床沿,他的右手斜斜地放置在床褥上。
一旁的波本正躺在床上假寐,左手和工藤新一的右手緊挨在一起。
真的是,怎麼就莫名其妙地答應了波本先生?
為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工藤新一空着的那隻手有些頭疼地扶住額頭,餘光打量着用手铐捆綁在一起的兩隻手,繼而又無聲地歎了口氣。
現在趁波本先生睡着的間隙去找兇手這件事已經不太可能了。
工藤新一目光落在不遠處用保鮮袋裝好的斷手,盒子已經收拾好放置在一旁。
這樣的話,找兇手這件事得好好計劃一下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世界的任務貌似沒有時限。
工藤新一懸空的雙腿不自覺晃動起來。
兇手把東西都寄到家了,說明兇手已經知道他家在哪裡了。
很有可能,兇手也在遠處監視着他們。
工藤新一越是思考,越是精神。
那為什麼對方不動手呢?
是因為知道波本在這裡嗎?
還是說,兇手有其他打算?
工藤新一眸色漸深,沒等他繼續往深裡想,一隻溫厚的大手忽地捂住了他的嘴。
工藤新一瞪大雙眼:“???”
“噓,有人來了。”
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的波本用右手緊緊捂住工藤新一的嘴,目光死死盯着窗戶所在的位置。
此時接近黃昏,窗簾布半遮掩住落地窗,模糊的光影從窗外照射進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工藤新一老覺得窗外倒映進來的影子在來回轉,好像有誰在外面走來走去,可他明明記得這裡是二樓。
也就在這時,落地窗前倏地攀附住了一個黑影!
對方輕車熟路地用什麼東西撬開窗戶鎖扣,輕飄飄地就從窗外跳進了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