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開……我……”
工藤新一喉嚨裡發出小貓一般的嗚咽,他抵抗地努力将頭往旁邊一側,剪刀堪堪從臉頰處劃過,正好紮在被子上,彈出幾根白色的鵝毛。
脖子的力道越來越重。
空氣被一點點剝奪。
工藤新一瞳孔驚懼地睜大,眼眸深處倒映着波本那雙冷若冰霜的眼睛,他痛苦地扭動起來。
不行、不行!
這樣真的會死的!
工藤新一幾乎是手腳并用地扭動着身子,左手不經意間觸碰到波本受傷的左手。
“嘶——”
波本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工藤新一趁機張口在波本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腥甜的鐵鏽味溢滿整個口腔。
波本手指動彈了一下。
霎時,工藤新一抓住機會,從波本的禁锢中掙脫,他毫不猶豫地順手掏起床頭櫃上的那個台燈,在波本吃痛的表情中,毅然決然地砸在了波本後頸。
“嘭!”
身體被敲擊的悶擊聲。
波本幾乎沒有任何反抗就倒在了床上,徹底暈了過去。
“咳咳咳……”
工藤新一捂住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失而複得的空氣不斷往氣腔裡面湧,他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真的,就算是波本,下手也太狠了吧?”
工藤新一嗓子沙啞,心有餘悸地站起身。
手上的台燈早就沒了光亮,就連裡面原先放置的盒子也不知道被甩哪裡去了。
喉嚨因為被死死掐過,所以連吞咽口水都有點困難。
工藤新一輕輕咳了幾聲,将台燈放在床頭櫃上重新點亮,他站在床邊注視了波本好一會兒。
最終,他還是任勞任怨地剪開波本的褲腳,将對方斷裂的腳骨用木闆固定,又給波本被砸的脖子給上了藥。
工藤新一打了一盆溫水,随意地給波本擦了擦身體後,便把一旁的被子拖過來蓋在男人身上。
等做完這一切,工藤新一又看了看安靜沉睡的波本。
思考了幾秒,他還是從雜物裡面翻找出兩個已經生鏽的手铐,直接将波本的兩隻手給铐住,另一端鎖在了床沿上。
“這樣明天醒來後應該就不會動手了吧?”
工藤新一上下打量着昏迷中的波本,他想了想,還是掏出一根繩子把男人完好的腿給綁上,“以波本的戰鬥力,我覺得這樣更保險一點。”
待完全确定波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後,工藤新這才雙腿發軟地從床下下來。
此時,窗外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嘈雜的叫賣聲和喧嚣的争吵聲混雜在一起。
工藤新一靠坐在地闆上,他隻覺得經曆過一番打鬥的身體酸痛無比。
意識也在不知不覺中漸漸遠去。
……
【降谷零】
【存活】
一片黑暗中,工藤新一感覺他正騰空站在無盡的玻璃上。
腳底仿佛是觸碰到了冰塊。
他不受控制地順着電子音往前走去。
哒、哒、哒。
腳掌接觸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知走了多久,工藤新一在一副巨大的玻璃棺材面前停下,他探頭往裡看去。
是降谷零。
此時的降谷零正仰躺在棺材中,周圍布滿了白色玫瑰。
他好像是睡着了,隐約還能聽見輕微的呼吸聲。
“降谷先生?”
工藤新一遲疑地上前,将耳朵貼在棺材上。
極其細微的呼吸聲。
活着的降谷零。
工藤新一陡然松了一口氣。
沒等他再仔細看看,腳底的玻璃倏地裂開,他整個人就這麼掉了下去。
“!!!”
工藤新一猛地睜開眼,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給浸濕了。
被黑暗整個吞噬的感覺并不好受。
工藤新一如釋重負地吐出含在胸口的一口濁氣,然而,他卻敏銳地感知到了一股犀利的視線正死死盯着他。
工藤新一擡頭,正對上床邊波本冷冽的視線。